重一礼本就是有备而来。
她嘴里的喜欢能有几分真,周誉执不知道,他只知道她演技一流,骗技也高超,变脸比翻书还快,扮起弱来几乎能拿捏住所有人的恻隐之心。
可尽管如此,他最终还是如她所愿,跳进她早早挖好的坑里。
愈演愈烈的亲吻在擦枪走火之前被午休铃声打断,嘴唇分离时,周誉执半路拦截那只往他下体摸索的手,切近的鼻息滚烫,少女眼底浟湙潋滟,嘴唇红得几乎能渗血。
重一礼的腰被环在周誉执的臂弯里,而他就那样静静看着她:“你呢?”
这通漫长的吻让重一礼软了半边身子,完完全全靠在他的胸膛上,这会儿手被反折到腰后,她不反抗,但软绵的嗓音含笑,“我怎么了?”
那句话中的“可以”不是一锤定音,而是一场谈判的开始。
我可以给你爱——
“那你能给我什么?”
放任关系往稀里糊涂的方向发展时,他们还可以互相装傻,用行动代替语言,只追求一时的缠绵与温存,可若是要将这段关系从歧途引入正轨,那么许多事就必须在开始之前摊开,说得明明白白。
“唔……”重一礼半眯起狐狸眼,敛去水光,细细思索了片刻,“当然是作为男朋友可以行使的权利。”
权利可大可小,不可类比,重一礼这话听来实在太过空泛,周誉执沉着追问:“比如?”
重一礼当即举例:“就比如说今天中午这顿饭,作为我继兄的周誉执,管不了我吃不吃胡萝卜,但是作为我男朋友的周誉执可以。前者的话我不会听,后者虽然同样是在逼我做讨厌的事,但我会纳入考量范围之内。抽烟同理。”
“还有呢?”
“还有……”
周誉执比重一礼想象得更难搞,并且斤斤计较。
一时之间想不到别的,重一礼本就不多的耐心濒临告罄,语气越发不耐:“你不是谈过恋爱吗?身为男朋友该做什么、能做什么一点儿都不知道?总之你能跟前女友做的,也能……”
没等她把话说完,周誉执就点了头,“好。”
这就是同意了?
重一礼轻佻地笑起来,将手从腰后抽回后搂住他的脖子,轻轻摆动身体摩擦着戳在屁股底下的硕大阳具,“要做吗,男朋友?”
意料之外地,周誉执摇头了:“没套。”
重一礼简直无法理解,为什么那玩意都快硬成铁杵了,周誉执的表情还能这么冷静,不但看不到任何因身份转变而产生的喜悦,反而比刚才多了一些……忧心忡忡。
“没有就没有啊,你知道我在吃药的,我喜欢不带套做……”
“吃药的事情之后再商量,”周誉执没有动摇,乌黑的眼珠里带有克制的欲望,“现在还有件更重要的事情。”
重一礼问:“什么事情?”
周誉执将手机还给她,轻点下巴示意:“删吧。”
“删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