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一礼也趴在重岸的肩膀上哭了,有对父亲的恐惧,也有对他话里描述出的陌生母亲的不寒而栗,在重岸的逼问之下,她只能哽咽着摇头:“爸爸,我真的不知道……”
……
……
周尧此刻的面容几乎与重岸完全重合。
他也在双目赤红地掐着重一礼的肩膀,逼问她究竟为什么要背叛、为什么要出轨,明明他那样爱她。
心口仿佛被什么堵住。
不知何时,她也将自己活成了郑玲的模样。
这个世界上她最厌恶的人的模样。
她有什么资格指责郑玲,分明自己也是那样丑陋的人,为了满足私欲玩弄着一个又一个人的感情,在不知不觉中变得面目可憎。
就算最初迷惘过、挣扎过,可她最终还是在自甘堕落的过程中,一步步踏入郑玲的后尘。
有多憎恨郑玲,就有多嫌恶自己。
重一礼想,她的心应该是痛了一下的。
“对不起……”
愧疚和自责肆虐而来,压得重一礼快喘不过气,她有些无措地抹开周尧脸颊上的泪痕,可是除了道歉她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对不起,周尧,真的很对不起……”
……
后来意识浑浑噩噩,这场荒诞剧怎么收尾的重一礼已经完全记不起来了。
恍惚中她被人带出学校,送回周家她的房间里。
从床上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叁点。
床头柜里没找到烟,包里的那盒烟也早就空空如也。
重一礼在夜色里彷徨了片刻,然后出门去了周誉执的房间。
翻箱倒柜的动静不小,周誉执睡得不深,没过多久就被吵醒。
黑暗中亮起一簇火苗,少女清瘦的下巴被火光照亮一瞬,浅色唇瓣中间含着烟头,动作熟练地点上火。
周誉执窸窣起身坐到床边,看着床尾处站着的人,哑声念她的名字。
“重一礼。”
重一礼叼着烟抬眼,在黑暗里对上他的眼睛。
“和周尧分手就这么让你难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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