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打起架来都是拳拳到肉的狠角色,可周誉执到底多吃了一年的饭,十分钟后周尧被拽住衣领重重摁在地面,但眼神还是凶狠地瞪着面前的人。
“打够了吗?”战火暂停,重一礼才启唇:“周尧,你出来一下。”
周誉执咧着带血的嘴角傲慢地轻笑一声,这才甩开周尧的领子,慢悠悠地从地上站起来。
——“什么时候开始的?”
这是周尧站到重一礼身前,问的第一个问题。
重一礼直视他的双眼,说:“和你在一起那天。”
周尧哑了一秒:“那天你们就已经上过床了?”
“对。”
“所以你从和我在一起之后,就在不停出轨?”
“对。”
周尧深深点头。
“你说崴脚,让周誉执送你去医院的那天,你们在哪里?”
“学校旁边的酒店。”
“周伯伯二婚的那个晚上,你后来去哪了?”
“周誉执的房间。”
“我在门外说话的时候,你在干什么?”
“和周誉执在门后做爱。”
……
重一礼的有问必答,让本可以站在道德制高点诅咒谩骂这对狗男女的周尧一下子挫败到说不出话。
他以为他们在一起快叁个月,重一礼早就收了心,却从没想过她每天都在自己眼皮底下和周誉执偷情。
不受控制地扬手想打她一巴掌,却在对上她不闪不躲的眼神时堪堪停住。
空中的手掌攥成拳头,周尧闭眼,良久才干涩地吐出一个字:“滚。”
可没等重一礼转身走开,周尧忽然上前拉住她的手臂,第一次喊她名字:“重一礼,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周誉执?”
“周尧,你很好。”
周尧懂了:“所以你就是不喜欢我。”
重一礼蹙眉,“我没有这么说过。”
“重一礼,你是没说过不喜欢我,可你也根本没说过喜欢我!究竟是我给对你不够好,还是给你的爱不够多,让你一次又一次地背叛我?”
愤怒到头就是口不择言,周尧几乎歇斯底里,“我早该听他们说的,你就是个水性杨花、死性不改的女人,我是活该才被自己的亲哥戴绿帽子!”
重一礼无意再谈,挣开他的手想走,周尧却紧紧扣住她的双肩,说着说着又开始流眼泪,态姿放得更卑微:“学姐,你不要和我哥在一起了好不好,只要你以后别再劈腿,我什么都可以既往不咎……学姐,我求求你,不要放弃我,我真的什么都能改,是不是因为我哥成绩比我好你才喜欢他,我以后也……”
……
……
周尧又在眼前哭了。
比起心软,这一次的重一礼看到少年狼狈不堪的哭相时,终于想通了那个她困扰已久的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