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上那瓶脂膏是什么味儿的来着?
顾客慈的喉结动了动,心虚回想。
抬步欲走,顾客慈又想到东方不败向来是喜欢牡丹的,这会儿在气头上拔了花,过两天指不定看见光秃秃的院子又要生气,当即道:“将这些花瓣收起来,一部分让含春收着,剩下的送去平大夫院子里,回头院子里再种些……”
顿了顿,顾客慈想起东方不败曾说寻常百姓家的神态表情,笑道:“种些寻常的瓜果蔬菜罢,仔细打理着。”
“是。”那小厮也没有丝毫怠慢,连忙边去传命了。
教主闭关前便吩咐过教主夫人在黑木崖的地位只在教主一人之下,哪怕平日里夫人并未吩咐什么事。
但如今日月神教上下又有哪个不长眼的还摸不清教主夫人在教主心中的地位?
房门外已经不见候着的侍女,显然是被东方不败气性不顺之下遣退了。
顾客慈端着托盘推开门进去,见床榻上已经没了人影,床褥被拽下来丢到一旁,明显还被踢了一脚的模样,不由得干咳一声硬着头皮继续往内室的屏风后面走去。
东方不败在绣花,身上平整的亵衣穿的整整齐齐,外袍选了件墨绿色的,没什么刺绣花纹,看上去倒像是之前东方不败贯穿的衣物。
顾客慈心下暗道不妙,这是气到连衣服都懒得挑选,直接从衣柜里拽了一件出来披上了!
听见脚步声的东方不败掀起眼皮瞥了一眼顾客慈,轻哼一声,也不理他,就这么低头继续绣自己的,大红色的锦缎面料上开着大片大片的牡丹,娇俏艳丽,雍容富贵。
顾客慈将手中的托盘放到一边,端了鸡丝粥小心翼翼地挨着东方不败在宽大的绣凳上坐下,勺子在碗里搅了搅,眼睛笑成了月牙形:“怎么不再睡一会儿?早上我看夫人一脸困倦十分心疼,便去厨房熬了粥来,就是从前也没学过,不太熟练,费了些时间。”
东方不败绣花的动作停了下,转头眼中有些诧异:“你去下厨?”
在这个时代,读书人讲究君子远庖厨。而别看武林中人一副大老粗的模样,更是对下厨这种事嗤之以鼻,没几个知道家中的厨房门朝哪边开。
“夫人尝尝看?”顾客慈献宝似的舀起一勺凑近东方不败唇边。
东方不败犹豫了一下,侧首含了咽下去。出乎意料的,粥的味道虽说算不上惊艳,但的确是软糯可口,顺着食道而下直直暖进了胃里。
从早上醒来第一眼没有看见顾客慈开始就有些心情不爽的东方不败脸色稍稍缓和了些,但仍旧是看着顾客慈就有些小别扭。
倒不是说生他的气,就是有点想折腾他,想看这人狼狈又无奈的冲他笑,眼睛里尽是望不到边的爱意与包容,温柔而绵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