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告诉我,”潘多拉有些吃不准赫尔墨斯到底希不希望她来,还是只是礼貌性质地传达消息,如果是他们的兄弟姐妹内部友好交流会,她混在里面也只会尴尬,“如果有空,我会参加的……”
“来吧,”赫尔墨斯微笑了一下,“赫斯提亚会根据观影士题做特殊的晚餐,每次电影马拉松都很热闹。”
“别紧张,不是什么正经活动,我也会参加。”厄洛斯适时加入。
为什么这人说这种话奇妙地有说服力。潘多拉便颔首:“那么算我一个。”
赫尔墨斯笑意加深了些微:“好,我会转告的。晚安。”
大概是夜色的错,他的表情称得上温柔。潘多拉心头一颤,慌乱道别:“晚、晚安……”
少女快步上楼的足音也消失后,厄洛斯轻轻叹息,嫌弃地斜睨赫尔墨斯:“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畏缩胆小了?感兴趣的话就去约人,拉不下脸还不许我制造机会。”
赫尔墨斯拿起放在台阶上的易拉罐,一饮而尽,淡淡地回:“不需要你制造机会。”
“你没有否认对她有兴趣。”
赫尔墨斯耸肩。
厄洛斯看了他片刻:“我敢打赌你又在把事情完全没必要地往复杂的方向想。”
“就是很复杂,”赫尔墨撒轻轻呼气,今晚的空气都是暖的,带着潮气,却少有夜风,称不上舒适,冰凉的气泡水灌下喉咙后的畅快只有一瞬,黏连在皮肤上的闷热感觉只有更明显,“她是普罗米修斯的养女。”
“所以?”
“他觉得普罗米修斯不会无缘无故做慈善,她的真实身份一定和那场风波有关。他让我试着从她那里还有其他渠道打探消息。”
厄洛斯立刻领会“他”说的是谁。他毫无同情心地轻笑:“哈,那就真的有点复杂了。看起来你对她的来历已经有底了?趁还来得及,去和她全部坦白怎么样?说不定她会原谅你明里暗里调查她。”
赫尔墨斯很坚决:“她对于自己的生父母和养父的过去都一无所知,厄庇墨透斯在这方面也守住了口风。她不必知道自己的家人与那个泄密事件有关,那样对她更好。”
“一厢情愿强加的保护,对方可是不会领情的,”厄洛斯叹息,却不再劝说,转而说,“而且你即便和那家伙撕破脸,也完全能够养活自己。他没有什么父亲的样子,你何必那么顾虑他的看法?”
赫尔墨斯哂然:“可能他的命令对我来说,也就是一个方便的借口。”
因为有借口,对徘徊在家门前的少女毫无缘由地燃起的强烈兴趣便变得正当。却也因为这动机,兴趣只能止于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