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克力是甜美的，夹着苦涩的味道。

味道是带着浓郁的可可脂的香气。

鲜血和尸体是什么味道？

血腥味其实闻多了就会习惯的，尸体的味道放久了就和腐烂的臭鸡蛋一样。有时候还会有白色的斑点，蛆虫在上面乱窜。

有时候运气不好，会和腐烂的尸体待上好几天。身上也都是沾染了那难闻的气味，一个星期之内都很难散去。

这种感觉是糟糕透顶的，它无时无刻都在提醒着那些恶心至极的事情，并且让他感觉自己好像是一个在下水道里面乱窜过得阴沟老鼠，显得卑劣又可怜。

巧克力里面会给人快乐的多巴胺，奇犽感觉喉咙里面好像有鲜血在蔓延。

奇犽知道自己的意志从来都不算是坚定地。好像是从记事起，自己要做的事情就是训练和任务了。

他没有朋友，家里面的人说他不需要朋友。他没有目标，因为目标早就已经被计划好了，一步一步，按照指示走就好了。

他也应该不需要情感的，因为杀手一旦拥有着情感就很容易制造出弱点。

但是人类不会没有情感，所以只能让自己的心变得更加坚硬，变得习惯，变得冷漠起来。

可是第一项很最后一项尤为艰难。因为人类是群居动物，他们是会寂寞的。尤其是当自己的想法，在家族中是显得如此另类。

他第一次告诉母亲的时候，基裘夫人的嗓音几乎是快要划破了他的耳膜。

她是如此的不可置信和难过，嚷嚷着“你怎么会有这种恐怖的想法啊我的小奇！是谁给你灌输了这种可怕的概念？！”

“朋友！那种东西是怎么能相信的？不要被骗了我可怜的孩子！”基裘声音充斥的神经质和悲伤。

并且给自己买了最新的游戏机和限量滑板，把旁边的糜稽嫉妒的面容扭曲。

我的一切都是由鲜血交换而来的。这个就是他们正在做的事情，是这个家族屹立的根基。

他当然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这是一个他想不通的问题，他放弃了。

当外衣被伊尔迷给毫不留情的扯掉，他以为涌上的是恼羞成怒，但更多的却是羞愧和难过。

他感觉像是有着巨大的水压将他下沉，下面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海水。

缺氧，压迫，冰冷，他全身上下都快要僵硬了。

“你说这么多……”奇犽的嗓音带着干涩，他低垂着头：“是想要干什么？”

他几乎抓破了自己的手心才抑制住了颤抖，银发的孩子问道：“我还想问一问，难道，伊尔迷，难道你就没有一点感觉吗？难道你就没有想要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