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躺在ICU里的这个人,是桑月亲手送到了死神手里面的。
纱月爱丽丝曾经避开过人体的致命要害,桑月也以瓢画葫。
一滴眼泪滴到安室透的手背上,他没有看见但是也知道这滴眼泪怎么来的。
他很少见到桑月流眼泪的样子,或许是没有触及到她内心最深处的悲伤吧
“零,夏山迎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你知道是什么吗?”桑月的声音哽咽,她转过身来,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滚落。
安室透不知道。
他只知道桑月此时此刻的表情就像是一张支离破碎的铜镜。
“她说,‘我终于把欠你的还给你了。’”
欠的,是十二岁那年的误会。
用的,是夏山迎的命来换取桑月在组织里面的地位稳固。
“其实她真的不欠我什么。之前在警校里面我还跟她开玩笑,说因为救她导致我的额头受了伤。如果留下了一条疤的话,她得在身上留下更大的疤来补偿我,结果这句话竟然成真了。”
夏山迎死了。
她可怜的妈妈先是送走了自己做警察的丈夫,又送走了自己做公安的女儿。
在下葬的那天,组织里面也派出了几个人观察夏山迎是否真的死亡。
通过亲属们的悲痛欲绝,所有人都跟琴酒回复说,夏山迎已经确定死亡。
琴酒也再也没有管过这件事,而是继续去忙碌着,帮助组织扩大规模。
直到两个月之后,桑月在安室透的示意下,来到了一间被公安保护起来的医院。
那间病房里面躺着,是一个身上被扎了好几刀但是每一刀都没有中要害的夏山迎。
经过两个月的治疗,她终于醒了,身上的子弹也都取了出来。
但是伤口还没愈合,她完全下不了床。
桑月站在她的病床前,看着夏山迎脸上套着呼吸罩,艰难的撩开眼帘。
二人没有说话,桑月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夏山迎是没有力气说话。
良久。
桑月垂了垂眸,手里拿着内阁批下来的文件,摊在夏山迎的面前。
“现在,我以外事情报科课长的职位任命你为‘樱’组组员,出院后为我进行地下情报提供。夏山迎这个人已经完全死在了这个世界上,从今日起你要完全抛弃掉夏山迎这个身份。”
夏山迎好像早有预料,并不惊诧。
她痛苦地半睁着眼帘,视线模糊,但桑月的声音却非常清楚。
“接下来你所有的新身份都有外事情报课提供,你知道的,夏山迎这个人已经被组织的盯上了。如果你在以这样的身份出现在他们的世界内,他们早晚还是会要解决掉你。”
不仅如此。
放了夏山迎一马的桑月也会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