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跟莱伊闲聊、还看到她在冲泡咖啡。
如果是的话,那个监听器不会也是他放的吧。
“我可不敢监视希歌尔小姐。”安室透坐在她旁边,语气轻缓,听不出嘲讽的意思但每一个字都很嘲讽。
“听空姐说的,你跟一个帅得要命的长发男人在手磨咖啡机那里闲聊了很久。”
然后就推理出来桑月喝了咖啡、并去餐厅要了热牛奶和香蕉。
该夸你一句厉害吗,阿sir。
她现在没有心情和体力跟安室透斗嘴。
大脑里面的每一根神经都在打架,它们乐此不疲累的是爱丽丝的这个身体。
桑月开始心里发苦:“我之前也喝过不少咖啡,都没这么难受啊。”
“速溶手冲和现磨咖啡豆能一样吗?”安室透看着她气若游丝的横在躺椅上,瞧着她不停发抖的眼睫,自己也跟着心神不安。
“那是罗布斯塔种咖啡豆,咖啡萃取的含量最多,提神绝佳但口感干苦不会拿来在市面上贩卖和单独饮用。”
桑月心里叹气,莱伊你是个狠人,这么苦的东西你上面都不加干喝都能喝下去。
这边的公安先生还没停止说教:“咖?啡?因溶于水如果不想继续难受下去的话就多喝热水或者热牛奶。”
“知道了知道了,你走吧。”桑月把他往外面推,然后像个鹌鹑一样缩在躺椅上把脸埋在手臂里。
“呃……”安室透。
他像一根柱子一样站在躺椅前,就像半年前站在那个更衣室的门板外面,看着眼前这个消失了一年的女人。
无论是谁都能感觉到此时此刻安室透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和黑暗对照的空洞,只有桑月感觉不到。
她正缩着脑袋闭着眼,整个人把自己抱着缩成团的忍受着脑袋的疼痛。
安室透没有走,他给桑月又倒了一杯热水。
桑月不喝:“你给我倒杯酒。”
她宁愿就这么昏死过去。
“你想下飞机就去医院?”安室透没理她,把热水杯贴着她苍白的小脸。
热水的温度把她的眼皮拉开,她翻了个身:“我不想喝,没肚子了……”
刚才一大杯热牛奶喝的她现在还泛胃。
“咖?啡因在人体里的新陈代谢是4、5个小时,这么久你都要硬挺吗?”
安室透站着的时候,桑月的视平线在他的裤口袋处,他右手抄在裤兜里露出一小截手腕。
内侧有一道像是某种刀片留下来的细疤。
疤痕很新,桑月之前没见过。
她忽然有些神思恍惚。
安室透这跟以前毫无变化的形象,总让桑月觉得离开的这一年不过是大梦一场。童颜公安的人设不是闹着玩的,22岁和29岁没有任何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