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寄白跟陶子越他们喝酒喝到凌晨三点多才回去,原本打算从他们那里学点招数,但是事实是,不用想着从单身狗身上学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他什么都没得到地回去了。
家里,陈母知道他还没回来,一直惦记着,睡不太好。听见动静就下楼来找他,没想到他喝了这么多酒,赶紧扶了一把:“没事吧?”
陈寄白向来心中有数,喝酒不会太过头,即使是应酬,他也都是浅酌。会出现今晚这种喝过头的情况极少,基本上都是他自愿喝的。
但还在他掌控范围内,他笑着安抚母亲:“没事,没喝太多,我还是清醒的。”
陈母才不信呢,瞧瞧,都上脸了。
她赶紧去给他倒杯蜂蜜水喝,叫他先在沙发上坐。
陈母觉得他不对劲已经很久了,端着蜂蜜水过来的时候,终于是忍不住问出口:“寄白,你跟妈说说,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在事业上她是不担心的,儿子在这方面无需她操心,早就显露出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能力。
她只担心是不是别的方面出现了什么问题。
她这儿子她再了解不过,自小就是天之骄子,似乎没有什么问题能难得倒他,从来都是意气风发的模样,她很欣慰、也很满意。孩子嘛,就应该是这副模样的。可是最近,他的心事明显重了,他脸上的轻松之色少了、笑意也少了。
陈寄白说没喝多都是假的,此刻头晕得很,的确是喝得太多。
他用手支着额头,强笑着摇头:“您真别操心。时间不早了,您去睡吧。”
“陈寄白,你讲不讲?”陈母蛮横地抱着手,没好气地瞪着他。
陈寄白失笑。
他自己的变化,他自己又何尝不清楚?最近这半年,他都深陷在泥沼之中,难以自拔不说,又何尝不是为情所困?之前的数年期间,他多次感到迷茫徘徊,原以为时间可以解决一切问题,可事实是,他现在迷茫更重,忧思更深,彷徨无法前。
他端起母亲准备的蜂蜜水,一点点喝完。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放下水杯,搂住母亲的肩膀走上木质楼梯:“你儿子我,得罪了个人,最近在赔罪。”
“严重吗?”
“很严重。”
“哄得好吗?”
“难说。”
在母亲即将蹙眉的时候,他补了一句:“但我正在努力。”
这还差不多。
陈母稍稍放心,可是做母亲的,这颗心永远也别想放下。在要分开前,她仍是拉着儿子叮嘱:“追人,哄人,待人,就只讲‘真诚’二字。只要你的心是真的,一切事情才有以后。”
陈寄白脑子里嗡嗡乱响,酒精已经迷乱了他的好多理智。他费劲地思考完、收下了母亲的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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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千宁好不容易回趟北城,好不容易有点时间。她忙完工作后就想叫季潇雨她们出来,第一个仍旧是打给季潇雨的。昨晚她没接,今天早上也没回,她倒是好奇这家伙在做什么。
这时候不过是早上十点。
对于天破晓后才睡的人来说,起是不可能起来的。
季潇雨挣扎着拿过手机接起,声音带着浓厚的被吵醒的不满:“喂……”
江千宁是最知道季潇雨作息的,她没想到这个点了季潇雨还没起,一时间有些心虚,还有些好奇:“还在睡?”
季潇雨那边不过刚有点动静,就有只胳膊横了过来想搂她。
她不大情愿地被搂住。
季潇雨:“是啊,怎么?什么事?”
搂住她的人或许知道来电人是谁了,动作安分下来,不再乱动,倒是桃花眼逐渐清醒。
“你昨晚做贼去了吗?怎么不接电话,早上也是,起得这么晚吗?”江千宁隐约觉得有点情况,她挑着唇,漫不经心地问。
问者无意,听者有心。季潇雨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扫了眼江斯言,“嗯……做贼去了。”做的是个采花贼,而且采的还是你们江家的大花。
季潇雨自己给自己说笑了,笑声从话筒中稍微倾泻出丝毫。
江斯言敛眸,啃上她的脖子。
看来是真有情况。
也是,都这个年龄了,谁还像她这样跟苦行僧似的呢。江千宁很想抱抱自己,感慨地叹了一声:“行吧。你接着睡,睡醒了出来聚聚?”
“好啊——你还在北城呢?”
“在。不出意外,接下来几天都在。”
江千宁已经在衣帽间逛起来,准备出门。
她没再打扰季潇雨的美梦,问了下杭夏,想探听点儿季潇雨的桃花,然而无果,杭夏直接疑惑地问:“啊?小雨谈恋爱了吗?”
江千宁:“……”
她一个不常在北城的,比杭夏这个天天和季潇雨混在一起的知道的还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