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就是他走了,阮栩也能自己把剩下的部分自己治好。
不过,陆舍说:“你是中毒才导致眼睛不好,而且这种毒极其隐蔽,随着时间会越来越对眼睛有害,也因为时间太长了,即使我帮你治了眼睛,你这眼睛最后还是没法跟正常人一样,但是会比之前清楚很多。”
阮栩点头,对此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甚是淡然,他早就有心理准备这眼睛无法完全治好了,更何况能比以前看得清楚已经很好,现在他也并不觉得看得那么清楚当真那么好。看得再清楚也无法看透人心。
易冷却惊讶地说:“那你之前为什么不先说清楚?”这种情况在现代恐怕是要被医闹的。
陆舍不满地说:“我就算说了又有什么区别?难道他就不治了?早说和迟说又有什么区别?”甚至也不满易冷随便插话,“你那么关心作甚?要不你来治?”
易冷讪笑,没再说话。但是心里却想着,这陆舍今儿火气怎么这么大了?有谁惹他了吗?
看着易冷被凶,阮栩看不过眼,即使讨伐陆舍的语气也是温润的:“陆兄你说话的语气未免太冲了,你是吃了鞭炮吗?”这算是阮栩难得的回怼。
陆舍接到了神医谷的来信,所以心情不佳。
陆舍懒得跟他们说下去,转身出去,说:“我这几日很忙,恐怕过不久就要走了,反正你已经知道了如何治你的眼睛,接下来你就自己治自己的眼睛吧。”说罢,他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阮栩请求易冷帮自己打下手,帮他敷眼睛。
那是十几种药草融汇在一起,放在布条上敷到眼睛,这一敷就要敷到明日中午,中间不能断开时间。
见此,易冷带着阮栩先进房休息,毕竟他敷着眼睛很不便。
阮栩进房时,差点被门槛给绊倒,猛地一把抓紧了易冷的手,易冷没多想贴身扶着阮栩,不然肯定会觉得这平日走了这么多次,凭着阮栩的记忆,总不会被绊到。
阮栩的气息在他耳边,轻轻柔柔的,有些微热,像是躁动的夏风,提醒着他不要忘记把陆舍刚带回来的那株药草拿出来晒月光。
之后,易冷独自一人在药材房里,想着自己再自学一会,毕竟听着陆舍所说的话,恐怕他很快就要走了,还是趁着他没走的时候,抓紧时间查漏补缺,这几天多问问他。
看着外面的月亮高挂,易冷想起阮栩的嘱托,干脆把那株药草给搬到庭院晒月光。
今晚的月光很亮,银鳞洒满了庭院,落在药草上,倒有种诡异的融合,尤其是中间的那个小苞,月光落在中间宛如进入了黑洞似的,月光瞬间被吸收。
这引起了易冷的注意,他不禁好奇地观察这株药草,发觉中间的小苞有些神奇,想起了陆舍说这株药草没有什么作用,于是便将手伸手中间那花苞,看看这花苞到底有什么异常。
手刚碰到那小花苞,那花苞就像是蛇一样觉醒了似的,猛地绽开,他感觉到自己的手指被刺了一下,连忙收回手,放在月光下仔细一看。
指腹上有小小的一排小印子,还渗出了血滴。
看样子是被那花苞刺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