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讥讽一笑,反问:“难道去城内当个衙门师爷,整天琢磨着如何刮油水来得费脑子?”
易冷以为阮栩会说些在城里不一定是衙门师爷这种话,至少如果是他第一反应就是去反驳这样的情况跟现在比还是很好的,但是阮栩却语出惊人。
“对。”阮栩笑,师爷因此要挥袖走人,他却说:“你要当官家的师爷,当然,这不是衙门里的师爷,那是在战场上扬名立万的,在这乱世里能指点将士的……”
从淡粉色的唇里,吐出醒目的两字:“军师!”
师爷的脚步顿住了,转过身,认认真真地端详起阮栩。
……
直到出了师爷的住处,师爷如同往常那般自然地对待他们,没有好脸,也没有冷脸的态度。而阮栩也自动地靠近易冷,抓住易冷的衣袖,一切都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跟着易冷回去。
但易冷的面上很平静,内心却很不平静,一路上不由得用余光偷偷打量扯着他衣袖的阮栩,微垂着眼,睫毛纤长,似乎在很认真地看路,温和安静如一棵庭前松,跟刚才与师爷谈话时的从容不迫,以及最后说出那话时的魄力,根本不能重叠在一起。
难道这阮栩也是对着他演戏的吗?
这让易冷陷入了思考,毕竟他也在演戏,保不齐阮栩也在对着自己演戏,那他的目的是什么?他刚才帮着说话也代表着他已经站在了他这一边?
到时候会不会反水呢?还是另有企图?
这不怪易冷多想,他这一路逃出来,堪称坎坷至极,这不得不多想些,避免自己放松的时候再次掉进坑里!
而且当年他服侍阮栩的时候,阮栩走路也不用他扶着,日常也是自己走的,这次居然要他带着,不得不说有点蹊跷。
于是还剩一段路的时候,易冷借着人设又作了一回,打算试探下阮栩,装作不耐烦,嫌弃阮栩走得慢拖慢自己的步伐。
阮栩听此,攥紧了些易冷的衣袖,说:“我可以快些。”
易冷一作到底,从阮栩的手里扯出衣袖,阮栩沉默,易冷就在前面放肆地走着,但脚步还控制不是很快的程度,阮栩要跟还是能跟上来的。
易冷走在前面,暗中观察着阮栩,阮栩一开始还能跟着,后来越走越慢,他微垂着头看路,也不跟易冷辩驳,这样看去,似乎真的很认真地在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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