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舒料想,今天秦菲肯定也会来。
秦菲和李怀农本来就认识,李老爷子走得这样匆忙,又不明不白,秦菲一定会来的。
果然。
秦菲穿着黑色真丝的长裙,娉娉婷婷地走过来。
她还扶着一位典雅的妇人,穿着一件雪纺纱的黑色长袖裙子。
纪舒立即猜到,这位应该就是居阿姨了。
没想到,在这里遇到她。
莫旷枫也大方和居阿姨介绍纪舒。
居阿姨冷冷地扫了一眼纪舒,似乎要把她看穿似的。
她的皮肤光滑,一看就经常护理,看长相,和秦菲有几分相似。
“久仰、久仰。”居阿姨对着纪舒说。
就这么简单的四个字,里面的情绪却有千言万语。
倒是秦菲规规矩矩地说了一声:“纪舒,好久不见。”
说着,秦菲的眼光却还是瞥到了莫旷枫身上。
这么些年,纪舒和莫旷枫确认了关系,秦菲就再也没有出现了。
虽然都在海市,他们却一次也没见过。
纪舒想着,随便看呗,莫旷枫被人看,也不会少了二两肉。
倒是秦菲,这姑娘人不坏,上次在海市的酒店大堂里,两人的夜谈,令纪舒对她甚至还有点好感。
她欣赏这样感情外露的大胆女孩。
这是她上辈子缺失的。
她以前可连爱是什么都不知道,更不谈大胆追爱了。
所以,秦菲这样美丽的女郎,喜欢一个人,又有什么错呢?
况且,她也没有做过什么太出格的事情。
这么想着,纪舒就大大方方地回应:“很久不见,秦老师,这些年,你几乎没变化呢。”
秦菲脸色微微发红。
居阿姨冷冰冰地说:“我们先去祭拜李大哥。”
说着,就拉走了秦菲。
李善文见了秦菲和居阿姨,一下子就贴过去,满脸堆笑。
他挺直了腰杆,像是孔雀开屏一样追着秦菲和居阿姨讲话。
“真不像话。这个李善文,听说在大马有好几个情人,不过没结婚,原来是想找个富家女啊!”
李广汉凑到纪舒和莫旷枫耳边说。
他今天一早就到了,不过忙着帮忙布置灵堂,脚下没停下。
这老人一走,才知道葬礼是一件多么麻烦的事情。
这会儿,李广汉才得了空,来和莫旷枫、纪舒汇报一下情况。
他把两人拉到角落。
李广汉胡子拉碴,看起来最近都没睡好。
“听说要我调查李善文,我赶紧给我在东南亚的兄弟们打电话,帮我跑腿调查,然后还要办手续来香港,唉,你们看,我的黑眼圈都要长到鼻子上了。”
“好了,说正事。”莫旷枫说。
“你怎么在东南亚也能找到兄弟?”
纪舒倒是好奇。
“我们做外贸啊!我可是老外贸人了,运输的事情也都是我负责,跑运输的人,我南北通吃啊!”
李广汉咂咂嘴,“我兄弟说,这个李善文特别喜欢赌博,欠了南洋的地头蛇上千万美元,都是被下套赌博输掉的。这次他回来,本来是找李老爷子要钱的,结果老爷子不给,他还找了莫老爷子,当然莫老爷子也不给……”
“所以他才铤而走险。”
纪舒望着远处的李善文,这家伙,今天是养父的葬礼,却一刻不停地朝着秦菲献殷勤,真令人作呕。
要找机会提醒一下秦菲才好。
“他喜欢赌什么东西?”
纪舒问。
李广汉一惊,没想到纪舒问得这么详细。
幸亏他调查过了,李广汉挠挠头:“他什么都赌,赌球赌马都沾边,尤其喜欢去赌场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