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锦明希上了半年班,鼻炎也好了。
爱人皱眉,提高声调:“瞎说什么啊!你这么努力,我看老外也不傻,怎么会不要你?每天夜里学英文到12点,对着桌子练什么五笔打字,上哪里找这样的员工?阿拉不信人家会不要你!脑子瓦特了才不要你!”
5岁的儿子不懂,跑过来抱住爸爸的腿,“爸爸,我不想上学前班了!陪我玩!”
张朋气有些不顺,把儿子抱起来,塞给妻子,匆匆出门。
走了两步,又回头:“小赛,爸爸晚上给你带蝴蝶酥回来,乖!”
他这才跑着去搭电车。
规划局离着公司远,离着他家也远,有七八站路。
沙丁鱼罐头一般的车厢里全是人,不过工人们大都短裤短袖,哪里有他穿得这样多的。
每到一站,车就更挤。
为什么下车的总是这么少,上车的总是这么多?
张朋用手给脖子扇风,汗水已经湿润了衬衣的领子。
还好办公室里有备用的衬衣,到了办公室再换一件吧。
可不能让那个库克瞧扁了,阿拉海市人老爱干净的额!
好不容易到了站,下了车,他快步跑到规划局门口。
好家伙,人家还没上班呢。
不过张朋倒是露出了笑容。
守着呗。
……
纪舒坐在办公桌钱,手指敲打着桌面,眼睛盯着电话机。
时间已经到了7点45,规划局8点上班。
至于舒尔曼和富润的签约时间,纪舒估计在9点半到10点半之间——这是外企人喜欢的会议时间。
只是不知道规划局什么时候公布那份新规划。
汪佩文如常坐她的独立办公室里。
唐青和小刘的工位挨着,这会儿两个人也挨着讲小话,都戚戚然的。
心里有事,摸鱼都不快乐。
纪舒拿出一份文件来,这是另外一个项目的,在浦东的港口区,纪舒也很中意。
奈何投资额太大,公司恐怕难以承受。
库克还没来办公室,他这个级别的,打卡什么的也就是浮云了。
据说他在海市有一些以前认识的老同事,他去应酬了,想要拓展在这里的人脉。
纪舒等着等着,忍不住起身想去做一杯咖啡喝。
小刘蹭地站起来,三两步冲过来抢走她的咖啡杯。
“我来,我来!纪经理你看着电话。”
“你别紧张兮兮的。”
纪舒叮嘱。
心里却也有那么一丝丝紧张。
她该不会真的记错了吧。
她上辈子来过的公园,到底是在酒店的哪一侧呢。
小妹和她在公园里散步,那时候漫天的樱花很美,那些樱花如果是这个时候种下去的话,也要有二十多年了……
小妹当时侧着头,有些忧伤。
“姐,你看,樱花再美,也会很快凋谢,我台词不行,就是个花瓶,和樱花一样——”
不知道可爱的小甜甜现在,在干嘛呢,可以确信,她这辈子可不是花瓶了……
纪舒游荡在思绪里,忽然电话铃就叮铃铃地响起来。
老式的电话的铃声脆脆的,纪舒一把抢起电话,小刘的咖啡也端过来了。
小刘一脸惊恐地放下咖啡杯,唐青也拿着一份文件凑过来。
就连办公室里的汪佩文,看起来很淡定的汪佩文,也透过玻璃门瞧过来。
电话里,张朋喘得厉害,“纪经理,规划出来了,出来了!”
“嗯嗯。”
“我一直站在人家办公室门口呢,吃了好几个白眼,说没见过我这么急的。”
唐青侧着耳朵听,也听了个囫囵,皱着眉,着急张朋讲话这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