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七点半,围观的人已经里三层,外三层。
胡桂花的丈夫带来了粪水桶,可是秃头男不甘示弱,也拿出了馊了的潲水。
结果两个人闹得臭烘烘的,围观群众都吓跑了一半。
地里的生菜倒是在斗争中毁掉了大半,成了双方争斗的“手榴弹”,两个人打得菜叶子乱飞。
就这样,到了晚上九点,警察来了。
警察早就被胡桂花抢别人院子种菜的事情烦死了,这下好了,秃头男这个刺头一闹,人家有租约的。
而且秃头男不服软,够狠。家里还有个80岁的老太太,哭着喊着说胡桂话欺负她,往她身上泼粪水。
这罪名就可大可小了。这么大年纪的老人,胡桂花也怕了。
秃头男还说,胡桂花再赶来,就上她家里去闹。
最终,胡桂花写了保证书,以后不再来种菜了,再种就赔偿1000元钱,才给放出了局子。
狗咬狗大戏让巷子里的人议论了好几天呢。
……
田秋和纪舒在家里抱着小猫浦东拼命亲。
浦东蹭蹭纪舒的手,喵喵叫着。
田秋说:“纪姐姐,你说,你就把那个带院子的房子给那个秃头男住了吗?”
“如果不给他住,这2套房子都不能出租。那个胡桂花绝对不会让出院子的。给他住了,另外一套就空出来了,而且另外一套房子还不错,租金一个月也有30块钱。”
“可是那个秃头男那么讨厌!”
“我知道,放心吧,后续我们还有招儿。”
田秋惊喜,“还有什么办法?秃头男说了,他们绝对不搬家啊!”
纪舒脸上浮现出笑容。
“他说是因为他妈妈不愿意搬家。我已经让赵阿姨去办了,联系了镇政府的工作人员,过不了几天,就能把老人家送到福利养老院去。”
“哇!”
“其实秃头男的妈妈早就符合条件了,秃头男就是想利用她妈妈占着位置不搬家。现在好了,老人家去了福利院的话,让他搬家就简单了。”
田秋摸着浦东柔软的、黑的发光的毛,笑眯眯的。
“真是没想到,这也能成,我都想不到形容词来形容了!”
“这叫各个击破,借力打力。”
纪舒也抿嘴笑,这事儿解决了,就坐等拆迁了。
她估摸着,拆迁还要等几年,没那么快。
刚好等她拿到蓝印户口,这样房子也好放在她名下。
现在就收收租金,放长线钓大鱼就好。
“对了,纪姐姐,我现在也攒钱……我过两年也去浦东买。反正你做的肯定有道理。”
田秋的眼睛亮晶晶的,里面映出纪舒的笑颜。
“那很好呀。这两年价格差距不会太大,你先攒攒钱。我可是很看好浦东的。”
“你说是不是呀?我们浦东棒棒的!”
纪舒抱着黑乎乎的煤球猫咪,它也是浦东。
小猫把肚皮露出来,在地上左右摇摆,纪舒的浅色床单上全是它的毛。
“纪姐姐,你是不是要搬家了——”
田秋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
当初她委托赵阿姨租下这个小房子,纪舒只是暂住,这一住下就是几个月了。
赵阿姨上次说,已经给纪舒物色好了一处公寓房,二室一厅的房子,月租金150元。
这个价格,田秋承受不起,对纪舒来讲,却是洒洒水。
田秋这里位置狭窄,两个人住也有点挤。
纪舒也想了好久,终于对田秋说:“你现在还是学徒,经济也不宽裕。我邀请你和我一起住赵阿姨找到的新公寓,一人一间房,你看可以吗?”
纪舒完全是商量的语气和态度,田秋却突然抽抽搭搭地哭了出来。
“纪姐姐,你太好了。”
她抽噎着,“呜呜呜,我当然愿意啦!”
“没事的,你多给我拍点好看的照片当房租,你看如何?等你出师了,涨工资了,你再付钱就好啦。”
田秋这一年多,在海市生活,也渐渐明白了很多道理。
有些人讲话,处处不忘炫耀自己的优越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