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哭声如裂帛般粉碎外面人的意志,陈静几次看过去,打算向世子求情,但是这件事,谁求情会有用?
他只能默默守在门边,万一,万一,世子对这个柔弱的女人痛下打手,他能挡一挡。
她哭得更厉害了,一口气上不来梗在喉咙里,刺激她咳得满脸通红。
加之满面的泪水,显而易见地表露出令人心痛的悲苦。
可是,她的男人无动于衷。
那个会贴着她额头说话的男人,和她有过多次爱欲缠绵的男人,他甚至从她进门以来,未曾看过她一眼。
他的脸色是铁青的,灯光照在他那张线条锐利流畅的脸上,显得更加硬朗,薄薄的嘴唇勾勒出冷酷的弧线,漆黑的双眸似两个深不见底的深潭,瞳孔中透出令人不寒而栗的阴冷。
她在泪眼婆娑中看他,忽然间变得如此陌生的他,可她却仍然渴望他对她伸出手,粗粝的拇指为她擦擦眼泪,用生硬却无奈的语气道:“好了。——我不打他们了,你自己说你错在哪了?”
他会不会这样做?她都已经给他跪下了啊。他曾经不是说不用她行礼的吗?他说:“老动不动跪着,疼了又要喊。”
那应该是他心情最好,内心最温和的时候说的。可眼下呢?他会不会......
碧好怔怔地看着飞扬在眼前的一片白花,那是他暴躁抓起的,一迭扔在她身上的信纸。
——“你自己看!”他的声音响在她耳边,如雷贯耳。
而飞落在她身边的信纸,全是她的字迹:“只羡鸳鸯不羡仙” 、“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不爱世子爱范郎”......
范元,他全部招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