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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节(2 / 2)

“我当然相信滢儿, 我就是觉得她这日子过得太憋屈。”杜绵绵自己的日子过得舒坦。可女儿呢,女儿那日子搁她眼中,就不太舒坦。

“唉,早知道当年咱家就应该早早给滢儿定下婚事。”杜绵绵这时候后悔了。若是女儿嫁的家世低的人家。娘家人早上门撑腰。

可偏偏这是王府上,司徒家去了,还得行礼问安呢。

“真是一切难买早知道……”后悔二字,杜绵绵是真个品出来。司徒弘光握着妻子的手,他劝道:“你得相信滢儿。绵绵,咱们能做的事情,便是不让她为娘家多担忧,多分心。旁的一切且等滢儿生下腹中的孩子。”

“至于宁王府的世子爷,那是皇孙宗子,嘴里说着是咱们的女婿,可咱家哪真敢把他简单的当女婿瞧。”司徒弘光从来不把这一位当女婿一般小瞧。实在是司徒家的门第,真压不住这等女婿。

夫妻二人谈论许多。在这等事情上,还是没折。

从宁王府归来后,又过几日。

杜绵绵备一份贺礼,然后,坐着马车去京都外城,去朱家贺喜。给朱佑祥媳妇生下的小侄孙贺礼,贺满月之喜。

洗三宴时,朱家没操办。

这一回满月宴,也同样没大办。只是请着自家的亲戚,小小的一起吃一回席面。因着还在魏氏的孝期,这等喜宴上,也是来一回素斋席面。

如今朱家三房这一边的主母贾氏,她是与杜绵绵谈一回话。

二人聊着许久,还是说起归京都后,二房如今的情况。贾氏说道:“二房那一边也是安顿好。今个儿我请过二房人来做客。只被二嫂拒绝掉。说是守孝中,不好登门,只差下头人送来一份礼。”

“咱们现在是什么样的人家,哪还跟以前一样的忌讳。我是在外城生活久了,这才知道。只要不是读书人家,其时没那么多的避讳。”贾氏说起生活在外城的经历。

显然在普通的百姓眼中,可不跟读书人一样的瞎讲究。自然还是讨生活更要紧。

“二房不同的。”杜绵绵回道:“佑禧是读书人,瞧着二嫂的模样,也是希望佑禧争气一回。总不能一直让长乐侯府是低一眼的瞧人。”

“佑禧侄儿啊,他这一和离,真真让我这做婶娘的也不知道是如何劝话。如今还在母亲孝期,待着佑禧侄儿出孝期后,二嫂怕是得送侄儿继续进学。就盼着这一位侄儿将来中得功名。”贾氏也是过来人,知道当娘的心思都一个样,也是望子成才。

“嫂嫂儿这儿呢,等着孝期后,可是有什么样的打算。”杜绵绵问一问三房的打算。

“老爷有一些人脉在,想着寻一个差事。唉。倒是祥儿那一边,怕得跑一跑门道。”贾氏只是简单的说两句。杜绵绵已经听懂了。三房的打算,还是把人脉主要的用在朱佑祥的身上。三老爷朱弘晴已经不把希望搁在自己的身上。只想着守一守家业,给家里挣一些开销便成。

倒底不是商贾之籍,一些避讳还是要的。

三房这儿的日子,瞧着过得也是要紧巴起来。杜绵绵从三房的家中摆设,还有嫂嫂贾氏的穿戴打扮上,已经瞧着一些端倪来。对于杜绵绵而言,三房自己有打算,她这做妯娌也是盼着对方好。

毕竟对方日子好,她就不必帮衬。

一旦对方不好过,身为亲戚的想不帮衬,都会有闲话来。

这一日,贺过三房小侄孙儿的满月宴。杜绵绵便是归家。

日子接下来不紧不慢的过着。杜绵绵寻得一些好药材时,她也是会送到宁王府,送给女儿。女儿现下不得用,备着总是一个预防。

入夏,司徒老太爷生了一场病。人老了,上了年岁。

杜绵绵身为孙媳妇,她是安排人手照料好老太爷。自个儿也是忙前忙后的。司徒老太爷这儿病了,不巧着,杜绵绵又得到娘家的信。

杜家老太太也病了。

杜绵绵这一回真差一点分身乏术。娘家那儿得去一趟,婆家这一边又是得仔细看顾着。

这一翻忙碌下来,杜绵绵整个人不太好了。

奈何便是如此,她还得两头奔波一二。

乾元三十年,夏。

杜家太太过逝。老太太年岁大了,在这一个时代的人眼中,这是喜丧。可对于杜家人而言,便是实在的失去亲人。

杜绵绵是外嫁女,可她也是得着杜家老太太的关爱。杜绵绵也是回着娘家,参加了老太太的身后事。

杜家这一边,在料理着杜家老太太的身后事宜。

司徒家。

司徒老太爷也没熬过这一个夏天。司徒老太爷一过逝,司徒弘光是承重孙。他自然要守孝。于是到司徒弘光上了丁忧的奏章。

似司徒弘光这一等不太重要的臣子,丁忧的奏章一上去,就被批准下来。毕竟他不是什么要紧的人物,肯定不会被皇帝特批夺情的。

杜家老太太最后是要葬回江南的祖坟。司徒老太爷最后也一样是要葬回江南的祖坟。于是杜家、司徒家一合计,双方是一起回江南。路上也有一个照应。

司徒老太爷的身后事办理时,司徒滢滢和宁王世子司马睦一起来司徒家一回。

杜绵绵能安慰的就是让女儿以腹中的孩子为紧。万万不可过于伤心,怕动了胎气。司徒滢滢知道娘家要回江南。

司徒滢滢差人帮手,也是护送一回娘家的爹娘和弟弟、妹妹们一道去江南。

对此,杜绵绵有些担忧,女儿的举动会不会让其在宁王世子司马睦面前难做。司徒滢滢对于亲娘的担忧,只是开解道,在宁王世子跟前她有话讲。只送是差人去一趟江南,也是看护珠专场。

女儿有主意,杜绵绵也不便多话。

杜家、司徒家一起回江南。两家是送棺回祖坟。亲戚自然也来送过。

司徒滢滢没出面,可她还是在京都外城的一处茶楼上,是静静的望了许久。宁王世子司马睦陪在旁边。

“滢娘且宽心,一路有护卫相随,必保岳父、岳母,还有妻弟、妻妹们的平安。”宁王世子司马睦劝慰话道。

“大郎安排人手,个个都是真功夫在身的。我自是宽心。只是到底这一去江南,一去千里路途。我做女儿的,总是心头有一点不安生。”司徒滢滢的脸上带着关切与担忧。

宁王世子司马睦瞧着这般的妻子。她的脸上的担忧,全然坦露出来。与往昔的不同,做为世子妃的司徒滢滢从来是镇静示人,一派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