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的成丁年纪是十四岁,十四岁就得开始交人头税。十四岁也是民间男丁的成婚年纪。
“瞻儿,你说说,朝堂上诸公争论的封建与郡县,孰优孰劣?”乾元帝又是突然问一话。司马瞻听着这话后,他是低下头,他想一会儿后。
司马瞻是回道:“封建与郡县,各有优劣。始皇一统天下,治郡县,方能混元为一。如今大周治下分封诸位王叔,也是为着天下安宁,为着司马氏的江山稳固。”
“皇祖父重用诸位王叔是为着拱固大周的社稷。”司马瞻的嘴里说着乾元帝的好话。
“你真这般想?”乾元帝笑问一话。
“孙儿不敢欺瞒皇祖父,孙儿以为诸位王叔们在藩镇上守卫的便是司马氏一族的江山社稷。天下安宁,宗室有责。”司马瞻的嘴里虽说着郡县好,却也是更赞同藩镇好的模样。
“社稷江山,这是司马氏的天下。朕当年想着你父王当储君,他是继承最大的一份家业。其余的儿子就是分一块小家业,去藩镇上享一享福。同时更是削去诸家武勋贵戚的兵权。”乾元帝说出他分封诸王的真正想法。
那兵权不想给武勋贵戚们,总要有人去拿着。乾元帝当然是更信任自己的儿子。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天襄襄,皆为利往。那些短命的朝代为何短命,兵权没拿住才是关键。历朝历代的造反,口中嚷嚷是不成的。最后比拼的还是手中的刀把子。
兵权,是皇室的根基。
乾元帝当然不可能让外姓人握住兵权,特别是他这一位开国帝王的治下。便是这些外姓的武勋亲贵们想在军中拿住兵权,那也得分散开,那也得敲打的零零碎碎。
总之一切得在皇帝的掌握之内,那是手把手的捏到手心里盘算。
这些年里,兵权已经集中到司马氏的皇族手中。除着皇帝外,就是他的儿子们在诸藩镇里在掌兵权。
至于更下头的任职武官,那些人的地位都是有限的。真正能当山头的开国武勋,要么已经过逝了,要么已经被皇帝砍头了;再要么是识趣的拿着富贵养老,给后代腾一腾位置出来。
“皇祖父考虑着天下万民,更是把司马氏一族的安危搁于心上。孙儿以为皇祖父如今做的是让后代君王能效仿的祖宗家法。皇祖父开一代之先河,安天下万民,安社稷江山。”司马瞻在此等时候自然是捡着好话讲。
这话乾元帝听后,他是开心的大笑起来。
乾元二十三年,四月中旬。
杜绵绵挺忙碌,她先去嫂嫂程氏的娘家参加一回洗三宴。这一回是侄女朱兰华生下长子。杜绵绵做为长辈得着请贴,她亲自去贺喜。
这一位的洗三宴非常热闹。杜绵绵在这一回的洗三宴上,她是与妯娌三太太贾氏一起聊一回话。然后杜绵绵就是遇上朱佑祥未来要迎娶的嫡妻。那是一位容貌挺不错的姑娘。
“长得真好看。”杜绵绵当着三太太贾氏的面,她是夸一回话。
“我给祥儿挑嫡妻,这一回真是花足心思。柳姑娘人不错,还是我娘家的嫂嫂给介绍的姻缘。”三太太贾氏是说一说这一桩婚事的来由。
“知根知底,真是般配。”杜绵绵自然是捡着好话讲。
三太太贾氏是捂嘴就笑,她说道:“双方已经合过生辰贴子。我打算着寻一个黄道吉日,就请媒婆去登门提亲。”
“祥儿打算今年成婚?”杜绵绵问一回话。
“看看吉日合在哪时候,今年不成婚,明年也要成婚的。”三太太贾氏说的肯定。杜绵绵听后,她是点点头,她笑道:“那得恭喜嫂嫂,你是很快就要吃上媳妇茶。”
“借四弟妹的吉言,我盼着那一天。”三太太贾氏说的开心。
此时有丫鬟来传话,只道吉时到了。于是杜绵绵与嫂嫂贾氏一起去院中参加三朝洗儿礼。杜绵绵这等时候自然是随大流的给出添盆礼。
自己生孩子时,那在产房里坐月子。外头的热闹是无缘瞧见。等着做客时,那能瞧一瞧别人家的三朝洗儿的热闹。
要说杜绵绵这在京都年复一年的,她参加的聚会与宴席相当多。没法子,人情往后,这是不能拒绝的事儿。
朱兰华的长子洗三宴,杜绵绵这儿参加了。
朱兰清的长子洗三宴,杜绵绵更不可能缺席。要知道朱兰清嫁的可是乐平伯府。哪怕是嫁得庶子,成为庶子媳妇。好歹朱兰清的夫君真上进。
杜绵绵还问过弟弟杜敦,这一位与他同一科考中的朱兰清夫君审问之,这一位的学问如何?
杜绵绵到现在还记得弟弟杜敦的话。
“审问之的学问甚好,我是不能比之。依着岳父与我的谈话,乾元二十四年的春闱,若无意外的话审问之当能金榜提名。”杜敦的嘴里是非常的推崇审问之的学问。
堂堂伯府子弟,能在正统的科举上走出一条道。科举之难,不是嘴皮子功夫说说。那真的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
杜绵绵对此只能感慨一回,朱兰清这一位侄女的将来一定能得着诰命官身。
在乐平伯府,杜绵绵注意到一些事儿。
哪怕是庶子,朱兰清与丈夫审问之在伯府的权利还不小。这不,在结束这一日的洗三宴后。在回家时,杜绵绵与嫂嫂贾氏是坐一辆车。嫂嫂贾氏准备顺道去司马宅小坐会儿。
在路中,妯娌二人谈一回话。
“瞧着兰清的日子,这才是让人羡慕的紧。瞧瞧同是庶子媳妇,兰清的丈夫争气,如今兰清一个庶子媳妇都是能沾一沾管家权。”三太太贾氏对于朱兰清这一个庶子媳妇能摸到管家权,她是真的非常惊讶,也是非常羡慕。
这事儿朱兰清在娘家时,她可没有提半分。
还是今个儿参加洗三宴时,朱兰清的妯娌嫂嫂,乐平伯府的世子夫人嘴里似乎是无意,又似乎是有意的提一回。许多人才是若有所思的反映过来。
“乐平伯府上有伯夫人做主,伯夫人有自己的嫡亲儿媳,那是伯府的世子夫人。兰清那儿说是能得管家权摸一摸,我瞧着也许就是一个愰子,听一听就成。哪能当真?”杜绵绵不怎么相信的。
“四弟妹,你还真是小瞧人了。”三太太贾氏摇摇头。
“我可打听过好几回。原来就有听着一些风声,只是不确定罢了。你当那乐平伯府是咱们忠勇侯府。告诉你一回,乐平伯的世子是不一个争气的。”三太太贾氏还是小声的提一话。
“我家三老爷在国子监被罚回府,打那后失去监生的那一桩事情……”三太太贾氏是轻咏一声,她似乎是嗓子不太舒服。总之,三太太贾氏就是提一提。
“就是那一回闹得人命官司的事情太大,好多纨绔子弟都是拖累家族。乐平伯府的世子爷就是那一回被罚了。瞧着有一个世子的身份,可他被皇上恶了,还连累着乐平伯也是官降三级。”三太太贾氏这一提话,杜绵绵秒懂了。
“乐平伯府的世子是不成了,乐平伯又不缺儿子。兰清的丈夫是乐平伯的次子,世子不成,如今伯府领头的就是兰清的丈夫审问之。这审问之为人,我听着三老爷提过,说他学问好,必是进士及第的人物。一旦这等人物出头,那世子除着担一个爵位继承人的名头外,在乐平伯府哪还有多少威势?”三太太贾氏表示人都是现实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