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那儿又是体谅太夫人的脸面,这才是让杜绵绵这一个庶子媳妇是轻省几分。
杜绵绵自然是吃水不忘挖井人。
杜绵绵是附合着丈夫的话,她说道:“四爷是祖母抚养大的,四爷最是像着祖母的,真是待亲人们一片真心。四爷一心想着的就是孝顺长辈们,给长辈们分担一下烦心事。”
太夫人听着孙儿孙媳的话,她摆摆手,她说道:“麻烦事情跟你们哪有什么关系。”
“是莲子轩的弘晴,他让你们父亲请一回家法,如今是挨打后被人抬回莲子轩养伤。”太夫人简单的说一回话。
“三哥不是在国子监读书吗?如何会惹得父亲发怒。”朱弘光不理解。
朱弘光转念一想,他就是把事情的起因是琢磨到庆晖堂的头上。他心头在想着,莫不是嫡母出手让三哥犯上大错。不然好端端的三哥岂会挨一顿的排头吃。
“依着你父亲请家法的处罚,弘晴一定是闯下祸事。”太夫人不怎么插手庶孙朱弘晴的事情。她是真不怎么清楚原由。
“三哥受伤,我做弟弟的得去关心一回。”朱弘光拿出孝悌之情,他说道:“祖母,您这儿可有什么养伤的好药,孙儿去莲子轩一趟,总要把祖母的一片慈爱带给三哥。”
“你个猴子精的。”太夫人伸出食指,在小孙儿的额头是点一点。
太夫人嘴里这般说一句。她倒是真不担忧庶孙朱弘晴。毕竟朱弘晴是朱侯爷的亲儿子,老子打儿子,多半是望子成才。
在太夫人的眼中,朱侯爷不可能真的打坏孩子,至多就是教训一回。
太夫人叫嬷嬷拿出外敷的伤药,又是拿出上等的好参。
“你给你三哥送去,记着这参让府医瞧瞧。若是能入药养身,那就入药。若是不能入药,就让三房留着收库里,好人参总能用得上。”太夫人交代一话。
朱弘光自然是全部应下来。
朱弘光去探望兄长,杜绵绵随行,她要去探望一下嫂嫂贾氏。
这会儿杜绵绵也是琢磨出来,她在庆晖堂时瞧得哪处不劲儿呢。原来是往常立规距的三嫂嫂贾氏,今个儿没在侯夫人这一位嫡母跟前立规距。
朱弘光、杜绵绵夫妻二人一到莲子轩,来迎接的就是晴三奶奶贾氏。
“嫂嫂,我替祖母走一趟。这是祖母听着三哥受伤,特意让我送来的养伤药和人参。”朱弘光是有备而来。
“祖母还交代,这参是好参,入药前让府医给瞧一瞧是不是适合方子。若这一回用不上,让嫂嫂收起来往后备用。”朱弘光说着场面话。
“谢谢四弟。”
“也谢谢四弟妹,你们夫妻一起前来探望。”晴三奶奶贾氏忙是招呼道:“四弟,你三哥在屋里养伤,我这让人领你去。我这儿留着四弟妹说说话。我和四弟妹就不去打扰你们兄弟谈一谈心事。”
“成,依着三嫂的话。”朱弘光应下话。
晴三奶奶贾氏唤来丫鬟,让其给朱弘光引路。
朱弘光让丫鬟引路,往朱弘晴歇的屋里去。
晴三奶奶贾氏是拉着杜绵绵,妯娌二人往花厅走去。这时候的朱弘光和杜绵绵夫妻二人,那是去的地方各不同。
莲子轩的寝屋中,朱弘晴是趴在床榻上。
朱弘光一进屋,朱弘晴还在哼哼几声。一见着外人进屋,朱弘光隔着屏风就在骂人,道:“谁让进来的,滚出去。”
“三哥,这是不欢迎弟弟来。”朱弘光赶紧的出声。
“四弟。”朱弘晴听着弟弟的声音,他是愣神一下,然后才赶紧说道:“四弟快进来,做哥哥的哪有赶弟弟的道理。”
“三哥,你受苦了。”朱弘光绕过屏风,他进着内间屋。他一眼瞧见躺榻上的朱弘晴,这会儿的朱弘晴是脸色苍白,额头处有一些细汗。
“四弟,哥哥行动不便,你随意坐,就当你自己的屋。咱们兄弟之间不必外道。”朱弘晴打起精神来,哪怕屁股处是真的疼。这会儿他不想在弟弟跟前失分太多。
“三哥,自家兄弟,哪有什么客套的道理。”朱弘光捡着近处,他是拉过一张椅子落座。
丫鬟给屋中送上茶果点心。
朱弘光没心思吃茶,朱弘晴更是打发侍候的人全部退下去。
屋中就剩下兄弟二人,朱弘晴说道:“四弟,你吃茶,哥哥行动不便的就不陪你一起吃茶。”
“都是兄弟,这茶什么时候都能吃。这会儿我陪三哥说说话,给三哥解解乏。”朱弘光哪有什么心思吃茶,他想闹清楚三哥朱弘晴因为什么挨打的。
“好兄弟。”朱弘晴感慨一声。
“也是哥哥运道不好,这一回闹出麻烦事撞到父亲手头。若不然何至于如此的倒霉,挨着这一顿的排头吃。”朱弘晴那是倒苦水来。
“三哥,究竟是什么麻烦事情,让三哥你这般倒霉的惹着父亲发怒。”朱弘光问一回,他道:“若是三哥不好讲,那就不用讲。弟弟不强求。”
朱弘光再摆明一下立场,自然是为三哥朱弘晴着想。
“没什么不能说的,想是过些日子满京城能打探到消息的,都会知道我这儿坏菜了。”朱弘晴的脸上全是苦涩之意。
“不瞒四弟,哥哥去国子监读书,是真没读出一个名堂来。”朱弘晴叹息一声,他说道:“打小基础就不好,我哪是读书的料子。一直盼着的就是在国子监里混一个结业,得着举荐谋一个小实缺。”
“做为侯府的庶子,哥哥膝下是有妻有儿,总要为将来考虑一下。不管为自己,还是为着你侄儿侄女们,总不能一辈子做一个白身。”朱弘晴的目光是瞧着弟弟,他说道:“四弟,哥哥不是影射你。哥哥就是说一说自己的打算。”
“三哥,我都懂。能做官,哪有人会不乐意的道理。”朱弘光附合一句。
“对啊,能得着官做,哪有不乐意的道理。”朱弘晴应合一句,他又道:“在国子监里,我就想着结交一些人脉,盼着将来会仕途顺遂些。”
朱弘晴不会讲,他有私心,他就想挣扎开忠勇侯府里的一些或明或暗的打压。
朱弘晴要给自己经营出一份独属于他的人脉关系。这是他将来的资本。可惜一切都不可能顺顺利利,这一回朱弘晴就是撞着霉运头上。
“一些考科举,走正途的仕子是瞧不上我这等学问不行,就靠着家世背景混进国子监的庶子。我多翻琢磨,好不容易才混进京城的一些武勋人家的二代、三代们的纨绔小圈子。”朱弘晴说着自己的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