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野注意到萧粤身躯紧绷，连带的那张英俊而深邃的面孔也越发锐利, 哪怕是金丝眼镜也没起到温和修饰的作用，反倒有些斯文败类的感觉。
秦牧野便笑了笑：“没用, 这药就是专门给我下的, 为了给你戴顶人尽皆知的绿帽子。”
说着，秦牧野声音带上隐隐的促狭：“下药的人是冲着你来的, 萧粤, 你得对我负责。”
萧粤闻言一滞, 负责, 这要怎么负责？
他恍惚间想起，自己和秦牧野是合法伴侣。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萧粤扯着领带的手一顿，他觉得空气越发粘腻，秦牧野的气息也越来越有侵略性，萧粤垂目，取下眼镜擦了擦，平稳住心神。
对秦牧野下手的人，萧粤第一时间想到了周泽垣。
他少年懵懂时生出好感的那个人。
萧粤审视着自己的少年时期，捏了捏眉心：“我会给你补偿。现在，你可以打电话找你的情人来处理一下。”
“我没有情人，萧董，契约精神我还是有的。”秦牧野道。
“那好，我让助理替你联系合适的人选，你喜欢哪种，男性，女性，干净的还是……”
“算了，你，闭嘴。”秦牧野闻言简直气笑了。
看到萧粤的第一眼，秦牧野就在琢磨，眼前的男人看起来真熟悉，熟悉到他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被洛清泽的药影响了心智。
不然，他怎么会莫名觉得渣攻就是他下落不明的道侣呢？
渣攻不愧是渣攻，婚内他没真出轨，渣攻却真想给他找个释放压力的特殊人员，让剧情再次回归正轨。
听到「闭嘴」两个字，萧粤面色一冷。听到秦牧野出言拒绝，他诡异地生出点欢欣。
但下一秒那人就冷了脸，似乎听不出萧粤是为他着想，萧粤一瞬想让秦牧野滚下车自己熬着去，他忍了又忍，心说不和这混蛋计较，皱眉摸出手机。
刚解锁，聊天界面跳出来的就是周泽垣发过来的《寻你》直播室链接，萧粤点进去，在节目列表翻了翻，点开了两个小时前的录屏。
刚打开录屏，出现在屏幕里的人就让萧粤眉峰皱的更紧。
秦牧野？
那是秦牧野，却不是他熟悉的秦牧野，直播镜头下的男人张扬，肆意，举手投足之间都是越克制越诱惑的味道。
萧粤从未想到秦牧野会是这么一副模样，当看到满屏观众喊着要舔腹肌的时候，萧粤莫名有些干渴。
他喜欢男人，尤其喜欢和自己势均力敌的男人。
所以萧粤从未觉得自己名义上的伴侣有吸引力，他从一开始就瞧不上秦牧野。
之所以选择和秦牧野结婚，仅仅是因为这个人好控制，不会给他带来任何麻烦。
一个会被洛家的吸血公司拿捏在手心里，甚至还感恩戴德的傻子，能惹出什么麻烦呢？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从不看在眼里的男人，在直播镜头下居然如此强势且英俊。
萧粤脱掉西装外套搭在身侧，又扯松了领带。
如此还是不够，空气越发燥热，萧粤解开扣到最上面一颗的纽扣，竭力把呼吸放平稳。
等萧粤忍不住解开衬衫第二颗纽扣的时候，车子终于停了下来，萧粤隐隐松了一口气：“到了。”
结果一出声萧粤自己就被惊到，他的声音沙哑且满含欲念，仿佛中药的不是秦牧野，而是他一样。
秦牧野又看了萧粤一眼，视线从男人高挺的鼻梁落到他不断滚动的秀气喉结，最后落到男人微微发红的耳朵上。
萧粤神色保持着一贯的冷漠疏离，他面容极为凌厉，眼眸深邃而不掩傲慢，此时那通红的耳朵便显得那般违和。
秦牧野心神一动，他俯身过去，抬手捋起萧粤的短发，看到了对方额上秀美的美人尖。
“你做什么？”萧粤仰头后退，看起来便像是被秦牧野用手臂拘在后座狭窄的范围内，两人四目相对，萧粤纤秾的睫毛受惊般微微一颤。
一瞬福至心灵，迎着萧粤戒备的眼神，秦牧野摩挲了一下指尖，露出一个温和无害的笑：“抱歉，我突然想到一些重要的事情。这里我还是第一次来，要不，你进去帮我调试一下浴缸吧。”
世上的浴缸本就大同小异，哪怕秦牧野真看不懂说明书，萧粤也能让助理动手，然而对上秦牧野欲望和笑意交缠在一起的眼神，萧粤喉结微微一滚：“好。”
答应地一瞬间，看着秦牧野宛如深海卷起恶浪的瞳孔，萧粤已经有了预感。
但是又有什么关系呢。
和周泽垣重逢后，萧粤已经放下了执念，他已经为了不合适的人浪费了十年，作为一个事业有成的成功男人，他和自己的合法伴侣亲近有什么不对吗？
没任何不对。
事实上，他早就该体验成年人该拥有的快乐了。
心照不宣下，萧粤宛如被海妖诱惑的渔夫，他取下眼镜，举步走进了浴室。接下来两人并没有调试浴缸，萧月只是被秦牧野手把手教导着，该如何从里到外的好好搓一回澡。
里里外外，一丝不落。
当萧粤双手扶着浴室的镜子，脚踝被秦牧野捉住，还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高高架起，看到镜面中倒映出的神色迷醉的秦牧野和满脸泪痕的自己时，他甚至有些发蒙。
似乎有哪里不对，扶着镜子哭泣的不该是秦牧野吗？
当然，等他被自己的合法伴侣拦腰抱起陷落在柔软的床铺中，双手紧紧握着床头装饰用的水晶栏杆，塌着几乎要被折断的腰，咬紧牙关才能止住泣音时，一切疑问都变得破碎不堪。
几个小时后，只在结束后短暂地休息了一下的萧粤垮着猫猫发怒脸醒来。
一杯水适时被递到唇边，萧粤冷淡地瞥了一眼，就着秦牧野的手喝了口水，润了润自己喊到嘶哑的声带，还没开口，合法伴侣修长的手指就顺着他的脊椎骨缓缓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