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理细细询问了几点,记下注意事项,这才送医生出去。
而在旁边终于听明白了个七七八八的许绾柚,则不禁有些咋舌。
她印象里自己只是撑不住闭上眼睡了一觉,实际上却是因为失血休克,并昏迷了一周!
难怪司理在惊醒看到她时,眼睛红得跟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似的。
许绾柚想起自己那天一句招呼都没打,就应下贺队的协助任务去接应卧底和真真,结果最后却是豁着个刀口、昏迷不醒地出现司理面前,顿时心虚不已。
她咳嗽一声,试图先下手为强,赶在司理和她算账前把话题转开。
“那什么,其他人都没事吧?真真呢?就是和我一起被救出来的姑娘,她住几号病房啊?”
端着水杯气势汹汹走过来的司理听到她的话,脚下忽而一顿,表情也变得不自然起来。
许绾柚蓦地心头一跳,嘴上却仍努力用轻松地语气说:“怎么啦?记不起来了?那去问一下护士呗!”
司理抿唇看向她,微垂的眼角看上去有些悲悯:“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许绾柚抗拒答案似的别开脸,潜意识里却好像早已经知道这个结果,只余下一种沉而缓的闷痛。
她忽地记起来那些纷乱的明媚梦境,视线穿过从窗口洒进来的阳光,仿佛又看到了梦里那个笑着朝她挥手告别的女孩……
第二天,许绾柚便拖着病体,由司理驱车三个多小时,赶到廊市参加了庾真真的葬礼。
一整天天空都灰蒙蒙的,下着恼人的细雨。
临离开前,庾母有些不安地拉住许绾柚的手,说:“阿姨实在不知道找谁拿主意……电视台说要采访,我本不想去,可我又想着,我得去。我得去亲口告诉那些从前误会、辱骂过真真的人,她是被人骗、被人害的!如果当初可以选择,她绝对不会做违背道德与法律的事情。”
“我想让她干干净净,清清白白。”
但庾母只是一个普通的,文化水平不高的小镇妇女,她担心自己在录制时说不清、讲不好,于是才求到了许绾柚身上。
其实以许绾柚现在的情况,并不适合出现在镜头下。
毕竟她才刚醒过来,现在就去参加访谈节目,容易让人觉得她名声刚有所好转,就迫不及待出来捞钱。
但她还是反握住庾母的手,告诉对方:“我陪着您。”
因为几次三番不遵医嘱往外跑,许绾柚的炎症没控制好导致反复低烧,被医生逮着骂过几次。
访谈录制当天,她烧都还没退下去,却从始至终陪伴在庾母左右,帮助她向大众勾勒出一个真实的、善良勇敢的庾真真。
录制结束后,许绾柚准备从后门离开,却许多闻讯而来、提前蹲守的媒体和记者堵在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