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院长随后才知道是副院长将人放进来的。
张副院长面对质问特别不解:“院长,咱们疗养院里没有不准外人探望病人的规矩,这位周先生是c市的,背景来头挺大的——”
“他既不是病人的亲属,又不是病人的朋友,就因为背景很大你将他放进来?”周院长脸色难看至极,他都不知道怎么和封楚交代——也不知道周知远找凌沂谈了些什么,假如谈些不太好的内容,他这个院长也当到头了,“封总特意吩咐过,不准外人随意探望。周知远提前找过我,我拒绝之后他才找了你。”
张副院长觉得荒谬:“封总产业众多,不会在意一个疗养院吧?”
周院长强忍着怒火解释:“那位姓凌的客人是封总的人,两人已经领证结婚。封总特意提醒不准任何人接近他的夫人,你居然还敢把一些来历不明的外人带进来,这件事情稍微出点差错,你我都别想在行业内混了。”
张副院长不敢相信:“什么?既然是封总的夫人——”
周院长道:“我现在去探望一下凌先生,这件事情我给你瞒着,如果再出现这种事情,封总绝对不会留你。他们之间的关系不能随便对外人讲,你如果敢说出去——”
张副院长知道事情轻重,他现在心里一凉,暗暗埋怨周知远让自己栽进了坑里。
周院长冷静下来和刘护工打了个电话,接着才去了凌沂的住处。
他敲了两下门,凌沂见人没有主动开门,心想不是护工或者赵医生,更不可能是封楚。他将门打开。
周院长道:“凌先生,我是周院长。”
凌沂微微有些惊讶:“院长有什么事情?”
“是关于今天,周知远突然邀请你见面,”周院长并不进去,为了避嫌只站在门口和凌沂讲话,“这件事情是院方失误,不该把一些乱七八糟的人带进来。”
“没关系,周家和我家里长辈关系很好,他来找我是有事情。”
周院长道:“周先生与凌先生认识?是朋友叙旧吗?”
凌沂笑着摇了摇头:“不是,我是第一次见他,两家有一些机密的事情,不能告诉旁人。院长要不要进来喝杯茶?”
周院长刚刚听刘护工说凌沂以后都不想和这位周先生见面了,想着两人关系一般。现在听凌沂的意思,两人见面应该关乎两家的事情。
他终于松了一口气。
周院长最担心的事情就是凌沂和周知远有什么感情——倘若凌沂的前男友跑来疗养院和他旧情复燃,让封楚知道了,封楚非把放周知远进来的人剥层皮不可。
周院长呵呵笑着道:“我还有其他事,先离开了。”
凌沂心中稍微觉出一些不对劲,这点小事不至于让周院长亲自过来询问。
周院长知道凌沂小事上漫不经心,大事上心思细腻,他又补充了一句:“前几天院中发生一件事,护工把来路不明的人带进来见客人,结果这个人是与他争家产的兄弟,两人争执中险些受伤。现在疗养院安保加强了一倍,必须保证客人的安全。”
“周院长?”
一道低沉磁性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周院长险些没跳起来。
他赶紧回头:“封……封护工。”
封楚这个时候过来,周院长不敢再打扰,赶紧离开了这里。
封楚进去后将门关上:“院长怎么来了?”
凌沂没有打算把周家和凌家的事情讲出来,c市有些家族做事手段不太地道,凌沂不想让封楚卷进这些风波里:“院长提醒我一些小事,关于疗养院安保。封先生现在过来有什么事情?”
封楚笑了一声:“没事就不能过来了?想看看你。”
别人新婚夫妻都是一连三四天腻歪在床上不出门,封楚和凌沂结婚领证,不提在床上腻歪了,就连亲都没有亲一口。
“可是,我现在要睡午觉了。”
封楚知道凌沂作息规律。房间里太暖,凌沂只穿着很薄的白色针织衫和灰色长裤,封楚将大衣脱下挂在旁边,顺手把凌沂推去沙发上:“我看着你睡。”
凌沂把棕熊抱来当枕头,他睡在棕熊的怀里,又软又有些许韧性的棕熊枕起来比枕头还要舒服。
封楚从公文包里拿出笔记本放在桌上。
半个小时后,封楚把凌沂抱到了自己怀里,让凌沂去枕自己大腿。他的腿上都是肌肉,枕起来当然没有棕熊舒服,凌沂微微翻了个身,朝向了封楚身体这一面。
封楚轻轻理了理凌沂垂散的发丝。
凌沂睡得并不安稳,过了一会儿他小声道:“封先生,你抱得我不舒服,有些硌人,把我放下来吧。”
封楚看他有气无力的模样,心头蓦然有些痒丝丝的感觉,他将凌沂压在了沙发上:“哪里不舒服?”
凌沂被封楚抱在怀里磨蹭,封楚力气大且身体强壮,他一时间被压得胸口沉闷,有些喘不过气来,白皙面孔上顿时浮现些许绯红:“封、封先生……”
封楚故意不松手:“嗯?怎么了?”
“我呼吸困难。”凌沂轻轻去推他的胸膛,有些虚弱的道,“让我再睡半个小时。”
封楚在他背上轻轻拍了拍:“好了,继续睡吧。”
凌沂原本就是被封楚弄醒的,他睡意很重,封楚刚刚对他做什么也没有放在心上,很快就在封楚臂弯里再睡着了。
封楚原本想着自己是不是有些过分了,转念一想,凌沂现在与他结婚,本就是他的人,抱一下有什么过分的。
封楚看到旁边有个手机,这肯定是凌沂的手机,他还没有凌沂的手机号,趁着对方睡着想用手机给自己打个电话。
结果封楚没有用过无障碍模式下的手机,无论触碰哪里,手机都会发出声音。
为了避免吵醒凌沂,他只好将凌沂的手机放在了一旁。
凌沂睡到三点钟才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