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意浓不是来要债的,他是来送货上门的,现在正憋着口气呢。
憋的什么气,勇气的气。
现在就怕被人多捏两把,把皮球里的气都捏完了。
于是他郑重地拒绝那位学姐:“男女授受不亲,学姐,请你自重。”
逗得人家咯咯笑,还想再掐两下,被走过来的林行知给挡了回去。
两人上了天台,躲进水箱下的阴影里,乔意浓:“我……”
话未说完,林行知提着饭盒在他面前晃了晃,问:“吃饭吗?”
乔意浓一哽:“啊,哦。”
二十分钟后,吃饱喝足的少年抬头挺胸,再战沙场:“林哥,那个……”
林行知抽了张纸巾,伸过来帮他擦嘴。
乔意浓没说完的话,都被堵了回去。
不行,事不过三。
乔意浓屡败屡战,夺过纸巾在手里揉成团:“我有话跟你说。”
没了其他冠冕堂皇的外衣做借口,林行知这次索性直接抬手,掩住了他的嘴。
乔意浓生气了。
一腔少年心事还来不及倾吐,就被几次三番的打断,哪有这样的?
胸腔内有股酸涩的气在那乱窜,乔意浓赌气地去掰林行知的手指,“我还什么都没说,你怎么知道我要讲的东西,凭什么拦我?”
就算要死,也让他做个明白鬼呀!
要拒绝也给我好好拒绝!
“因为这话,本该由我先说。”林行知忽然道。
乔意浓一愣,慢慢地脸红了,心跳如擂鼓。
像是有什么击中了他,在脑海内开起一片片的烟花雨,梦幻又不真实。他不由磕磕巴巴地问:“什、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
林行知就像梦里那样,扣住了他的后颈,俯身亲了亲他的嘴唇。
相依的唇齿间,溢出他的一句呢喃:“乔意浓,我喜欢你。”
还是牛奶雪糕的味道。
甜得乔意浓头晕目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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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当头,操场那边遥遥传来嬉闹声,和嘈杂的蝉鸣。
两人并肩坐在阴影里,自然垂落的手,悄悄的十指紧扣。
“等大学毕业了,就能找到更好的工作。未来很长,都会慢慢好起来的。”
林行知回转头,很认真地说:“我会养你的。”
乔意浓笑得见牙不见眼:“等你大学毕业还要好几年呢,这之前怎么办?难道在你养得起我前,就不能在一起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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