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雪漫深吸口气，求助地看向他：“我可以做到吗？”

乔意浓笑起来，拍拍胸脯说：“我就是你的前车之鉴，我可以，你也就可以！”

对，乔意浓可以，她也可以。

亡羊补牢时犹未晚，她能重新站起来的。

乔意浓把她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拿过来递给她，说：“去好好洗洗，把过去的所有都一并洗掉，再次清清爽爽的出现在大家面前。”

-

顾雪漫开直播的时候，乔意浓就站在镜头外，鼓励地看着她。

顾雪漫看着不断涌进直播间的人数，还有快速增长的，骂她的弹幕，再次深吸口气，猛地一鞠躬。

“对不起！”

弹幕都被她的大动静，唬得停顿了瞬。

顾雪漫抬起头，大家才发现她是素颜出镜。就像卸去了所有铅华，只剩下一个双眼红肿，有些憔悴的真实内里。

“对不起，这些日子因为我的事，挤占了公共资源。”

“对不起，我撒谎了，其实今年我25岁了。百度百科上的年龄是假的，为了方便接戏，才改小了的。”

“我也不是什么富家少女，我妈在老家摆早餐摊，起早贪黑摊煎饼，供养我上学，来大城市打工。”

说到这里，她忍不住哽咽了下，“但她摊的煎饼很好吃，我好久没回去了，好想吃。还有，我的脸没整，真的是原装的，当初星探就是看中了我的脸，才让我出道的。我没骗你们，我除了这也没别的了。”

“我想让她不那么累，想让她早点退休。我和她说，等买了大房子，我就接她来大城市过好日子。”

“一开始，我铆足了劲往上爬。但只能跑跑龙套，也够不上什么好资源，更别提和品牌借衣服。”

“对不起，我犯了错，在此，向所有人道歉。我不打算辩解，错就是错。”

“你们总说我笨，我就憋着口气，总想做点什么出来，证明给你们看。结果事到临头，才发现我就是笨，我甚至读不懂你们真正想要表达的意思，一味地耍着小聪明。”

眼泪啪嗒啪嗒地留下来，顾雪漫双手背在身后，努力不让自己低下脑袋，勇敢的直视镜头。

“对不起，这就是我，一个最真实的我。没有光环，没有人设，也不像营销号里写的那样完美。”

“我的粉丝，对不起，今后是去是留，大家请随意。我知道你们等我的回复，已经等很久了。”

“曾经的我太害怕失去，以至于无法面对现实。但有一个人，在这时鼓舞了我，给了我面对现实、面对你们的勇气。”

“接下来我会磨炼演技，更加努力地去提升自己，如果我的粉丝，你们，”她顿了顿，继道：“还有人愿意等我的话，能不能……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呢？”

弹幕出现片刻的空白。

难捱的静默中，一个明显是她粉丝的id问：你不会再捅娄子吧？

顾雪漫一愣，笑容生动起来：“嗯！这是最后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