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余大胜去世,这两人就跟没有借过一样,完全不提钱的事情, 余酒问起来就说是爷爷给的不算借。
余建国和刘春香平时对他是还有些父子母子情分,但是一和另外两个儿子的事情对上, 就一边倒, 根本不会替他着想, 只觉得他有他爸留下来的钱还读了高中出来有工作挣的钱多,所以就应该帮衬着没出息的兄弟。如果没有如他们的意帮忙, 那他就是没有良心, 不顾兄弟死活。
人心都是肉长的,只想趴在他身上吸血,不想着出一点好。他愿意帮忙是情分,不帮也是本分。
这么些年, 余酒也看透了。他们给他什么,他转头也拿别的还上, 就算是他结婚, 没得他们一分钱, 他们过来帮忙也还是按别人家请人来帮忙那样给了工钱。
总之就是, 他不稀罕他们的好, 他们也别想来占他的便宜。
余钱也知道房子这个事是不能如愿了,恶狠狠地道:“以后这兄弟也没得做了,我余钱没有这种狼心狗肺的兄弟!”
这话说得诛心,不过余酒还求之不得呢。
说得好像他稀罕这种废物兄弟一样。
余酒淡淡地应了声“嗯”,抬起头看向余建国和刘春香那边,“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以后没必要顾念什么兄弟情分,你们管好你们自己的事情,我余酒哪怕是饿死在外边,也绝不会求你一口饭吃。好走不送。”
刘春香一下子就急了眼,“余酒你别听你二哥胡说,他就是在气头上说话没个把门,你要是不愿意借这个房子,那咱就不借,多大的事情啊至于闹成这个样子!亲兄弟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不说了不说了,来吃菜。”
见余钱还是梗着脖子凶神恶煞的样子,大掌抽了一下他的胳膊,使了使眼色,“有的吃的还堵不住你的嘴,吃菜。”
这熟悉的操作已经不知道是多少次发生了,每次都是刘春香在这和稀泥,过段时间又不死心地卷土重来试探一二。
“四弟妹你说呢,这个房子反正你们也不回来住了,借给我们住怎么不行?”黄翠儿依旧不死心,见不得林小北置身事外地旁观。
林小北轻笑,反问道:“你希望我说什么?”
黄翠儿一时答不上话来。
“如果是希望我说同意把房子白借给你们住,那你们趁着天还亮赶紧回家睡觉去,天黑了不好做白日梦。也别说什么拿粮食来抵,我就说得明白些,我们不差这点钱,这房子我们不借,也不租。要是就因为这件事就非说我们余酒狼心狗肺,那我们去找找村里的长辈评评理,说道说道!虽然咱爸咱爷走了没个长辈给做主,我就不信外边的人都是没长眼的,要哪个敢说余酒做得不对,那我倒要上门去看看,家里没脸没皮的地要拿人东西,他是不是还能舔着脸双手奉上!要是做不到,我去大队广播站给他宣传一下,让大队的人都知道他是个狼心狗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