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着胆子走过去,刚一走进就发现躺着的是个人!对未知的恐惧让她忙又往后退了退,生怕是什么歹人。
但下一刻那人捂着脑袋坐起身来,朦朦胧胧向她看过来。
四目相对的一瞬,那人轻声喊道:“公主,是我。”
马青荔惊讶地看着梁必成,“你怎么在这里?”她又一思虑,便明白了,“你是来找我的?”
梁必成扶着墙站起来,“是的,我本是来劝阻公主别再执着和亲一事,谁知在赶往护城河的路上被人迷昏了……”
在电光火石之中,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难道这就是陈言时所说的让他“抱得美人归”的办法?
这个独处的机会确实很难得,一直以来他都是仰望着高高在上的马青荔,从没有过这般单独和公主相处的时候。
马青荔道:“是青弦让你来的?”
梁必成点点头,“国君不想和大兴朝发生嫌隙。”说话间他看见马青荔冷地发抖,便脱下自己的大氅想要披在马青荔身上。
马青荔往后退去,“我不需要你的关心,你是青弦派来说服本宫的,本宫问你,你也觉得这是任性妄为吗?”
梁必成往前走了一步,“不是,微臣只是觉得再这样下去,公主伤害的是自己。”
“分明是李彦逐伤害我!”马青荔当即反驳,“我付出这么多年,她李彦逐凭什么拒绝?凭什么爱慕别的女子?”
说着她心里就难过了起来,”在召国时,他李彦逐就是个随时可以被人踩在泥里的质子,是我将他从泥土里拉出来,可现在他变成了高高在上的皇帝,就可以忘了是谁在他受重伤之时找来了郎中,是谁为他修葺了四处漏风的破屋子,是谁为他送来了兵符!”
“公主,当时六皇子也为国君出谋划策,坐上大兴皇位后,也给了召国丰富的物资,这份恩情,已经还够了。他本就非池中之物,没有公主,他也可以从泥里爬起来。”
梁必成必须要让马青荔认清一件事,“所有的恩情不过是互相利用,公主和国君看重六皇子的谋略,而六皇子也因此能在召国活下去,两方不过各取所需罢了。”
他拿着大氅想给马青荔再次披上,马青荔却还是往后退去,梁必成停在原地,神情落寞,“微臣知道长公主爱慕六皇子,也一直认为你们是天生一对,但这只是公主一厢情愿罢了,公主如此强求,真的欢喜吗?”
马青荔嘲笑道:“你又不懂情爱,欢不欢喜你怎么知道?看着自己爱慕的人和别人两情相悦,你知道这是什么感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