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纪弯弯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哥哥。”

她低低叫了声，不等对面开口，就又问道：“你真的是我哥哥？是纪景行吗？”

这个问题刚抛出来，纪弯弯就忍不住屏住了呼吸，下一瞬——像是眨眼间那么快，也像是一个世纪那么久，她听到那边温和轻柔的声音坚定的回答她：“我是。”

“我是纪景行，也是你的哥哥。”那边顿了下，又道：“生日快乐，弯弯，我家弯弯，终于十八岁，是个大姑娘了。”

纪弯弯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悄无声息的从睫毛上大滴大滴的垂落下来。

她抬手粗鲁的把那些碍事的液体擦去，忍了忍才让声音显得十分平静。

“你在哪里？”

她顿了下，又道：“还是在……在江南武大做老师吗？”

“对不起。”纪景行的声音低了几分，也有些模糊：“哥哥知道你在江南武大。”

“是哥哥不好，哥哥一直都在骗你。”

“为什么？”纪弯弯几乎是下意识的反问。

“……对不起，哥哥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你在哪里？”

“……我不能说。”

“我其实，能明白哥哥过去为什么瞒着我，因为那时候，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能力有限，对异能者的世界一无所知，甚至连十年前的真相都不知道，所以哥哥瞒着我，我无话可说，可现在……哥哥，你看到了吗？我是今年全国武科高考状元，我或许还很弱，但我已经是一名异能者，也很快就会变得强大起来，可哥哥你为什么，为什么现在还是不愿意告诉我你到底在哪里？在做些什么呢？”

“对不起。”

“纪景行。”纪弯弯感觉无力又生气：“你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个。”

“你走的时候，我九岁，你一去八年……不，到今年就是九年了，一去九年不回家，便是，便是对我没有交代，对我们死去的爸妈，难道也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对不起。”纪景行声音里多了许多情绪：“弯弯，再给哥哥点时间，以后哥哥将一切都告诉你好不好。”

“好。”纪弯弯忽然变得很好说话：“我不问你在哪里，也不问你在做什么，不问你为什么要瞒着我，但——”

她冰冷又坚定道：“但，纪景行，我九年没见你了，江南武大的人都说你死了，可我不信！今天是我十八岁生日，你缺席了我九年生日，现在，我成年的唯一愿望，就是想见你一面。”

“……哥哥，我什么都不问了，但你答应我，回来见我一面，好不好？”

第32章 名单

“我……”

纪景行很想答应纪弯弯, 但是，做不到的事情，他从不轻易承诺。

纪弯弯九年没见过他, 而他又何曾不是九年没出去过。

“哥哥。”

那边少女的声音从以前的稚嫩，变得更加好听：“我只是想见一见你。”

“……我尽量。”

纪景行喉咙动了动, 低声道：“快了, 最多三年, 我就回去见你。”

“三年？太久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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