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缙眼眸一暗,接过火把往里走,那地道看起来就不像是新挖的,而且脚印很多,可见这里的人来来去去也不止一次了。
剩下的人紧随其后,等他们往前走了,石高飞才跟着进去,而流风跟季知欢就跟在石高飞的身后,包括石高飞身边的两个心腹。
而此刻津州城
高矗的城墙外壁伤痕斑驳,陆堰快步走上了城楼,顺手将倒在地上的军旗扶正,张末将军正端立在墙头,替哨兵站岗。
年迈的身躯已经佝偻,白色发丝上的血迹还没擦干净。
“张老将军,先休息会吧。”
张末摇了摇头,“山火起了,那些石方军在山上待不下去,一定会冲下山的,他们很可能会攻进城内,不能放松啊。”
陆堰自然也看到了熊熊烈火升起的烟雾。
数场鏖战,大家已经是强弩之末,若这次他们强攻,恐怕也撑不到铁甲军来的时候了。
“城中如何?”
“女眷和老人都带着孩子躲到地窖去了,现在城中只剩下青壮年在巡逻,四个城池,唯有东门受损最严重。”
“好。”
陆堰回头,那些年轻的士兵已经不受控制的闭上了双眼,困乏的打起了呼噜。
“陆大人,如果这次战败,老夫也无颜面对朝廷,皆时自会以身殉国,也许今日就是最后一次与陆大人说话了。”
陆堰抿唇,“张老将军……”
老将军没再说话,只是那身躯依旧屹立不动。
陆堰深深行了一个大礼,才从城楼上下去,他的怀中,写着一封告天下书。
还有写给父母亲族的,他陆堰死守津州,若上天不眷顾,他们也没有别的法子。
正当陆堰行走在空旷的街道时。
由白缙带路,已经走到了地道的尽头,另外几批人听动静是顺着其他的通道往不同的方向去了。
走出来时已经不用再弯腰,他发现这完全是个地窖,推开窖口,从那里跃出,竟是个昏暗的四方院落,越来越多的人从里面爬了出来,石高飞一跃而去,擦起了自己的长枪,“小的们。”
“是!”
“该干活了。”
等最后一个月魄萝上来的时候,季知欢猛地一脚将那地窖的门盖了回去。
刚才列队的时候,季知欢就说过,月魄萝无论如何都是负责断后的,现在站在这个院子里的全是铁甲军。
石高飞听到动静,扭头看了一眼他们,“干什么,还不行动?”
月光下,季知欢一行人露出笑容,“石将军,很着急啊。”
石高飞眯起眼,他身边的两个心腹定睛一看,“不好!”
话音刚落,石高飞与季知欢他们同时出手,这小子真不愧是石方的义子,一手枪法如惊雷,一下打散了季知欢他们的包围,单枪匹马也不恋战,与几个铁甲军缠斗在一块后,将其中一个心腹推了过来,自己则是跃墙蹿了出去。
季知欢掏出枪,“砰!”得一声,直接击中了石高飞的肩胛骨,可人却已经蹿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