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方这贼老头,就是故意扰乱民心!
当日夜里,津州城内家家户户,无人敢吹蜡烛,有些人甚至睡不着,直接爬上了墙头,而城内的官员则命人朝附近的城池守军求救。
石方那些军队多有悍将,都是绿林出身,有不少好手,他们也好做个二手准备。
守军们集结,可城内城外加起来,也不过三千人,会作战,能听从号令知道走方阵的,就更少了,连夜召集男丁,也无多少人站出来,四个城门两边对着高山峻岭,黑漆漆的夜色下,一点风声,都足够吓得他们神经紧绷。
突然,一声惊呼,站在城楼上瞭望的哨兵直接被一箭射中,从高台上跌落。
“有人攻进来了!防守!!”
这样的惊呼后,全部人吊着心眼观八方耳听六路,可再无动静,朝着射箭的方向反射,也仿佛有去无回。
这样煎熬了大半夜,每隔一个时辰,都会有一个守军被杀。
简直是慢刀子割肉,完全不给个痛快。
至天明时分,大家觉得今晚终于能松口气了,石方军并没有打进来,可等到驻军一具具尸体被摆在津州城最大的菜市口时,才真正引起了巨大的恐慌!
石方,杀人诛心!
而更令人恐惧的还不是这个,给援军送出去的求救信,居然原封不动的全部被丢了回来,就贴在了衙门门口。
这下子人心混乱,当即有不少人连家当都不要了,赶紧跑路要紧。
无论地方官员怎么说,现在出去就是送死,愣是有人不信邪,率领全家老小赶路,结果齐齐在路上被杀,一应财物牛羊尽数被掳。
石方军本就是山寇出身,当年拿下骠州,也是用了这个法子!
没人敢跑了,可也没有生路给他们。
留下是等死,出去是立刻死,石方简直是欺人太甚,愣是要把人逼死!
“大人,你们得想想办法啊,城里城外还有这么多人呢。”
“是啊,咱们难道就没法子了么?”
“让一让。”有人挤了进来,身着一身官袍,气度非凡,一张脸竟是男生女相,标致得不像话,赫然便是津州县令陆堰。
宋御史一看到他赶紧冲了出来,“陆堰啊,你可算是来了,你赶紧给你家中去信,或者你找人帮帮忙?”
别看这陆堰只是个区区县令,可这御史心里都是门清的,这小子是跟裴渊同科进士,出身书香门第,家中长辈都是文官清流,在朝中很能说得上话,裴渊后来弃文从武,上了西北,而他留在京中,原本前途无限,就愣是在谢祯面前替裴渊说话,这才被贬斥到了这。
连御史平日里,有什么都会去问问他的意见。
陆堰看着他,直接道:“京中消息,铁甲军已经下了战令,按照他们的急行军,不日即将抵达骠州城外,咱们现在只能等,不能弃城投降。”
御史还以为他要说什么,结果居然是等一个未知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