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漕挤出一抹尴尬的微笑,“侯爷,这么巧呢。”
裴渊居高临下看着他,“这个月自己来送银子了?”
他不提这茬还好,一提严漕就想哭。
自打签了那每个月给二十万两银子的条款,这家里是闹得鸡飞狗跳,上哪去弄这么多的钱,卖了铺子卖田宅,原先从裴家那占得便宜尽数吐出去还得填呢。
“侯爷,你别逮着我一只羊薅啊,我这都秃了,你就不能宽限几日,我这家里都快待不下去了,我爹都把我赶出来了,我媳妇都跑回娘家去了。”
裴渊面无表情看着他。
严漕还想挤两滴眼泪,看着裴渊这样子,也哭不下去了,当即破罐子破摔。
“你杀了我吧,杀了我也拿不出这么多了,你这不是欺负人么,怎么就追着我要,其他人你都不管。”
裴渊倒不是忘了其他人,那是太忙了,事情接二连三的出,哪有空去。
“那你去跑一趟好了,免得我还得抽空过去。”
严漕还以为裴渊要说我就抓你一个,刚想嚎上两嗓子,一听这话卡嗓子眼里了。
“啊?”
“怎么?没听明白?看来这趟差事,你是不愿意。”
严漕反应过来,忙不迭点头,“我去我去,那几个孙子,往日里跟我称兄道弟的!现在跟他们借点银子周转,一个个装死。”
裴渊挑眉,“能办得到?”
“你放心,我给他们把皮都扒了,不过侯爷,你有我们家的证据,那几个人家里,你给我透点口风呗,不然我可不好说啊。”严漕暗示性得问道。
这小子倒是机灵,知道捏不住人的七寸不好下手。
“你先跟我说说,你怎么来茶树镇了。”
严漕耷拉着脑袋,“这不是被家里人赶出来了,听说茶树镇这的美食不错,过来尝尝鲜,你也知道,我那别庄离这本就不远,不过你怎么在这。”
裴渊没吭声。
严漕恍然大悟,“我听有人说你屠了四大军阀,是不是真的?”
“你觉着呢。”裴渊似笑非笑看着他。
严漕一缩脖子,他觉得干得出,就是有点疯,难道不怕皇帝生气?
他挠了挠脖子,裴渊在这,那太上皇不会也在这吧。
他好像知道要怎么去讹钱了。
这次他可不做那唯一的大怨种了!好歹得让其他人也跟他一样,刮一层油皮下来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