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知欢正在脱衣裳,听到动静将衣服扯好,已经看到了站在门口皱眉的裴渊。
“怎么受伤了?哪里受伤了?”裴渊将门带上,语气也不由严厉了几分。
受伤对季知欢而言家常便饭,何况只是有些淤青和擦伤,并没有流血的地步,“遇到了一个不速之客,动了手,可惜让人跑了。”
裴渊看着角落里的药酒,再看着她单薄的身形,“我看看。”
季知欢倒也没交情,将中医剥到了肩膀下面,露出了圆润白皙的肩膀。
裴渊看着上面的擦伤跟掌印,“你怎么会遇到铁掌韩奇的?”
“我要杀谢炀。”季知欢也没隐瞒,便将在山上的事情说了。
“谢炀很可能是在找阿史那鲁的时候,被人刺杀,所以逃到了陈家村后山上躲着,至于那个韩奇估计是为了找到谢炀才出现的。”
“他是韩相府邸的高手,你没有内功基础,能活着回来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裴渊一想到如果季知欢就这么出事了,自己恐怕会做出自己也想不到的事。
裴渊将手心搓热,将药酒揉在了她的后肩上,“忍一忍,会有点疼。”
季知欢闷声不吭承受了,裴渊手上的动作一顿,默默替她将药酒插好,这才将她的衣服从后面穿了回去。
季知欢刚准备起身,已经被裴渊从身后紧紧抱住。
“可以依靠我的,不用总是自己承受,疼也可以说,现在你有我,有一屋子的人关心你,爱护你,你杀谢炀是为了我们,我们同样也可以为你赴汤蹈火。”
阳光从窗外倾泻而下,季知欢听到这句话,睫毛微微一颤。
“从来没有人跟我说过,不要总是自己承受,裴渊,谢谢你。”
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将她搂得更紧,隔着薄薄的衣料,感受着她纤细的身躯,裴渊从来没有任何一刻,对谢炀和韩相那帮人,有这样无穷的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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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政殿
“陈家村?陈家村是个什么地方。”普天之下姓陈的人有那么多!光是陈家村就数之不尽了。
谢祯以为裴渊会带着太上皇回西北大营,亦或者是要挟自己,反正没什么好事,可现在这些派出去的人居然跟他说,太上皇在陈家村?!那是个什么地方。
从未听说过裴渊跟陈家村有什么瓜葛。
“在京城不远处的滏阳县茶树镇外圈,一个偏僻的小山坳里,人口也不多,地方也穷,一般人也没听过。”
谢祯一拍桌,“裴渊他这是要干什么,太上皇是不是被他挟持,人可还好?”
要是裴渊敢对太上皇怎么样,那可就别怪他找到个完美的借口,要了他的命了。
底下的人看了眼谢祯的脸色,尴尬道:“太上皇挺好的。”
“你不用替裴渊说话,太上皇到了如今的年纪,还被那小子带到穷山沟里,怎么着?他是想占山为王?想反了是么,太上皇那能禁得起?”
“太上皇他在村子里赶鸭子……偶尔打打拳,平日里就跟村民坐在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