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知欢就这样看着太上皇,其实也是个可怜的老人家,若是真的病发了,别说子女亲人一个都不在,还要承受莫大的痛苦。
“丫头啊,你要是不介意,就跟刚才一样,喊我爷爷,爷爷喜欢你做的东西。”
大腿不抱白不抱,这不比跟皇帝怼来怼去强?
季知欢几乎不假思索的抬起头就喊了一句,“爷爷。”
她喊得格外真诚,太上皇已经许久没听到这样的一声呼唤了。
就像民间的百姓一样。
“好,好。”太上皇眼底已经有了盈盈泪光闪动。
季知欢对亲情的概念,是很薄弱的,因为她没有。
所以看着太上皇这样缩在床上,她主动上前道:“爷爷,我住在陈家村,你要是想我了,可以来我们村的,那里有好多人可以陪你说话,我带你去看看农田,看看我们家花圃,还有养了好多小动物。”
更重要的是去看看裴渊吧,他不应该窝在这山窝窝里,有更广阔的的天地等着他。
太上皇觉得有些苦涩,小老头脾气古怪道:“那我去了你别嫌弃我,我挺麻烦的。”
那些伺候他的人,都怕他。
“不会哦,你一定会喜欢那的,我在陈家村等你,或者,下个月我来看你。”季知欢伸出手,“我跟你拉钩。”
这回不是为了原女主而特地这么说的,是真心的。
太上皇是个特别好哄的人,见季知欢是真的答应会来看他,立刻与她勾了勾手指。
连后面季知欢要下山,太上皇都是亲自走到了平台的高台处,往下眺望他的背影。
张元桥当然不能走,他正把季知欢留下来的烤串拿去加热呢。
季知欢回来的正好,裴寄辞刚好从大殿听经文出来,“娘,你去哪了,怎么这么久不回来?”
季知欢道:“肚子疼,去上了个茅房,符都求好了么?”
“嗯,您看!”裴寄辞将符递给季知欢。
母子俩牵着手往山下走。
张东来给太上皇披上披风,只见老人家又红了眼圈,“老爷子,您怎么又哭了?”
太上皇叹了口气,“你觉得丫头那儿子,像不像煜儿的儿子阿辞?”
张东来吓了一跳,废太子谢煜这个人,可是很久没出现在太上皇嘴边了,在东宫陷入江南盐物贪污案之后,东宫众人贬为庶民,连当时的神童子,废太子的嫡子谢辞就这么陨落于人世间。
当年太上皇最疼的,也是这个小重孙,因为谢辞最像太上皇。
自从废太子出事后,太上皇再也不曾提过阿辞这个名字,咋然再次听到,张东来心肝都忍不住颤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