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渊闻言也没生气,反而扬起了嘴角,“家里人赚钱不容易,要省着点的。”
老翁点头,“是家里媳妇吧。”
裴渊垂眸,眸光温和颔首,“嗯。”
老翁像是打开了话匣子,“那你这不应该啊,家里有这么好的媳妇了,咋还出来逛画舫呢,那里头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裴渊眼眸微眯,语气镇定道:“来寻仇。”
老翁没听清,只当这年轻人就是图个新鲜刺激。
轻舟画舫,歌声如梦似幻,隐隐还传来了男子的叫好声。
船桨声还在耳边轻拍水面,老翁刚想说到了,再一看,原本立在船头的男子已经不见踪影。
“哎,奇怪,人呢?!”
画舫底层
身穿单薄衣衫的舞娘正在扭着水蛇一般的腰肢。
而就在她们的面前,有十几名被抽打得半死不活,身形狼狈的男人倒吊在房梁上,看着他们的惨状,坐在上首的一群人满意得笑了。
“恭喜大哥,铁甲军余孽的名册已经全部到手,等裴渊活生生被毒熬死,那将来便是大哥的天下了。”
为首的男人受着恭维,勾唇一笑,“裴渊算是个什么东西,老子早忍够了他,你看看,这些跟着裴渊的人,还说什么暗卫,还不是都得栽在老子手里,以前一个个对我呼呼喝喝,现在我倒是要让他们知道,谁才是爷!”
“听见了没,给我打!可别弄死了!我可是要扒皮抽筋的。”
一旁斟酒的舞娘闻言瞥了男人一眼,声音娇滴滴的仿佛能掐出水来,“裴渊?可是勇冠侯?”
大晋女子,哪有不知道裴渊的。
男人不屑地挑起那女人的下巴,“怎么?你也惦记他。”他说到这,一把攥着女子的头发,将精致的发髻瞬间摧毁。
女子吃痛,哭着求饶,男人却不肯饶了她,“裴渊不过是我的手下败将,我不怕告诉你,他就快要死了,现在的他,不过就是一滩烂泥罢了!”
就在男人一掌要劈死眼前的女人的时候。
男子哑哑地笑声传来,“好大的口气。”
全部人震惊得抬头去看,那突然出现在房间,由暗处走出的男人不是裴渊是谁。
“裴……裴渊,怎么可能!你!”
不应该在陈家村那破房子里等死么!怎么会出现在这。
裴渊挑眉,似笑非笑道:“嗯,见到我,你们好像很不高兴啊。”
屋内一片寂静,直到悬挂着的人齐刷刷看向了裴渊,眼里流下了血泪,“主上!”
为首的男人见状拍桌而起,“怕什么,这小子早就中毒,天下无药可救,不过是强弩之末罢了!”
“裴渊,既然你今日敢来,我也不怕告诉你,你早已大势已去,现在俯首称臣,我还能留你一个全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