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忙着呢，听江婶说你们昨晚休息的迟，今天怎么不多睡会。”

六婆笑道：“已经多睡了，早上好些迟才起来，还麻烦江家给我们再做了一回饭，我们年纪大了，觉也少。”

杨奶奶应和道：“是啊！上了年纪过后，总是觉少，不过昨晚我睡的格外的安心。”

夏桐说道：“那是了却了心头的大事情，所以人放松了。”

看着杨奶奶在绣着什么，夏桐把头凑过去看，“杨奶奶，你这是在绣什么样，你眼睛不是不太好，娟子不让你绣了吗？”

六婆回话道：“她呀！不服老，非要给我绣几条手绢，还要给我做里衣，都多大年纪了，做这个劳累，我不让她做里衣，就说不做里衣也行，但要给我绣几条手绢。”

杨奶奶说道：“你从小的里衣都是我们四个做的，别人做的穿不惯。”

六婆叹息道：“那是多少年以前的事情了，那时候日子好，挑剔矫情着呢，这些年的艰苦，破布麻衣都能穿，还有什么穿不穿的惯的，有的穿就行，能遮羞不挨冻这就是好的了。”

杨奶奶鼻头一酸，又险些要掉了泪水，“真是受苦了，你过的这些日子，我想都不敢想。”

六婆拍了拍她的手，避免她难过，岔开话题道：“熙春，你还记得不，你回老家前，给我做了二十几套里衣呢？像是要把我这辈子穿的里衣都要做完似的。”

杨奶奶说道：“记得，怎么不记得，那时，我提前一年就开始准备做，怕回家了你再也穿不到我做的里衣了，我想多准备一些，你总说我做的里衣柔软，针脚细密，比她们三个要做的好些，也更爱穿我做的一些。”

六婆说道：“是啊！你们的手艺都好，但你的更加好一些，熙春你更有耐心一些，能坐的住，坐一天绣活不动都可以。”

杨奶奶穿不好针，夏桐拿了过去，三两下就穿好了。

杨奶奶接过穿好的针线，“还是年轻好，眼神清明，我老了，真不行了。”

“幸好那些年在府里从小跟绣娘学习针线活，在最难的那些日子，我凭着这手艺养活了我的几个孩子，贴补了不少家用。”

“都是老夫人的恩情，让我们一块跟小姐学习，请最好的绣娘。”

六婆笑道：“你们也是没有辜负绣娘的期望，都学的很好，就是我不行，成天就知道玩，不喜欢拿针线，记得那时候没少被母亲罚跪在佛堂，说我性子像脱缰了的野马，不安分，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

杨奶奶拿起针边绣边说道：“那是因为小姐是富贵命，学这些干什么，有下人做就可以了，六小姐和三小姐是我见过最好的小姐了，才是真的大家闺秀，老夫人教养的好，昌隆街的人没有谁不说你们好的。”

六婆叹息了一声，“我姐姐是重规矩一些，她这样的性格当年在婆家也不是很好过。”

“是啊！三小姐性格温婉又刚烈。”

“......”

夏桐在一边静静的听着，听着他们说故事也是挺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