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抿唇，“宣嫔同你的谈话，除却你的自己人外，还有谁听到了。”

妞妞微微摇头，这便是宣嫔最为高明之处。眼巴巴跑到钟粹宫来说，还特意屏退了宫人们，没留下丝毫把柄。

“臣妾那时还不知宣嫔竟是这般阴险之人，她说完之后臣妾才觉得异常。”面对康熙，妞妞竟觉得自己有些委屈。

若非因为她是宠妃，那些人想必也不会这么狠她吧。妞妞想及此，下意识用手敲了敲康熙的胸口。

康熙见状，勾唇轻声笑了笑。

“朕并非不想给你做主，只不过宣嫔是科尔沁公主，若无证据实在不好给她定罪。”说完康熙拉住妞妞的手腕，温柔的望着她。

康熙素来总是用玩味或者调侃的眼神看向妞妞，鲜少如此深情和宠溺。

他也知道今日这事妞妞实在是无妄之灾，更何况那宣嫔平日里一副同妞妞极为要好的样子，只怕小丫头面上不显，心里头难受的紧。

“臣妾晓得。”妞妞颔首，静静的低头不再去看康熙。这便是在耍小性子了，竟还想叫康熙低三下四的哄她。

“不过朕可以保证，绝不会有第二次。”康熙轻声说着，将小丫头揉进自己怀中。少年帝王肩膀宽厚可靠，散发出似有若无的香味。

妞妞用手掐住康熙的腰，突然委屈的眼睛都红了。康熙不说还好，一说她堂堂神兽居然有些忍不住了。

“万岁爷如何保证，今日若非臣妾自救，早就没命了。”

“怎会没命？哪怕今儿个你没法子自证清白，朕也会想方设法给你脱罪。”康熙摇头，“这宫里头自然是朕说了算，谁还敢说什么？”

“可若是下次她们污蔑臣妾更大的罪名，大到万岁爷保不住了呢？”妞妞抽泣着问道，她有预感，这绝不会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这世上没有朕保不住的人。”康熙轻笑了一声，“朕可是大清天子。”

他的人，只要他还喜欢，便没人能动。

妞妞切了一句，康熙这话虽然说得是事实，但是未免也太自负了些。唐玄宗当日也保不住杨玉环，天子又如何，还不是有不可言说的掣肘。

“臣妾不信。”

“那你要如何才信朕？”

康熙轻笑了一声，伸手摸了摸妞妞的头发。

妞妞歪着脑袋想了想，眼泪落在康熙怀里，随即她睁着泪眼朦胧的大眼睛抬头。

“除非万岁爷立下字据，若是做不到大清国库所有的金银都是臣妾的。”

“朕都保不住你了，你拿金银不也是一个死吗？”

“死不打紧的。”妞妞轻轻摇头，小声嘟囔道。“穷才要紧呢。”

只要康熙在她死前把金银都给了她，说不定做回貔貅的时候她就能吃了。这对妞妞来说可比活着做人强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