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的冬衣倒是早早的便送去了，没想到内务府这回竟这般疏漏。”乌雅宁芙笑着开口，她哪里看不出妞妞的意思。

叫她觉着欣慰的是，妞妞如今是越发懂得紫禁城里头的说话之道了。一句话看似平平无奇，实则已然叫太皇太后对佟佳氏颇为不爽。

眼下她再补上一句，效果会更好。

“内务府都是积年的老人了，这种错漏怎么可能会犯。”太皇太后果真接过话头，除非是有人命令他们不准做。

否则妞妞这般恩宠正盛的妃嫔，内务府的人只要一味巴结的份。

“是，是奴才见识短浅。”乌雅宁芙认错的倒是极快。

太皇太后抬眸扫了她一眼，宁芙心里头怎么想，老人家是一清二楚。

“好了太皇太后，这原本也不是什么多要紧的大事。臣妾去年的冬衣也能接着穿，今年哪怕是内务府不给制也无碍的。”

妞妞瞧见太皇太后面色不似方才那般，连忙举起酒杯劝慰道。

“兴许果真是疏忽了也不一定，何苦因为底下人这点岔子惹了您的不痛快呢。”

她将酒杯递到太皇太后眼跟前，葡萄酒的香味极为浓郁香甜。

一旁的胤礽见状也笑吟吟凑到太皇太后身边来，一大一小两个团子说着俏皮话，一句话接着一句话哄得太皇太后将那杯酒给喝了。

热酒下肚，老人家的心情适才缓和了些。

胤礽又巴巴缠着太皇太后给她讲故事，“再说说从前在蒙古的事吧。”

“好，哀家说给你听。”太皇太后说起年轻的事来，登时屋内都被老人家的故事吸引过去。就连看着炭火的小宫女都因为听得入迷险些弄丢了手里的火钳子。

外头风雪大作，屋内却暖洋洋的。大家围坐在太皇太后身边，一不留神便听到了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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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钟粹宫的路上，妞妞连声打了好几个哈欠。

“你昨儿个没睡好吗？”宁芙已经另叫人将胤礽给送回乾清宫了，而她自个儿有话同妞妞单独说。

竹知跟在妞妞身后，距离二人有些远。

“嗯，昨儿个承乾宫不知在闹什么。我好奇，去趴了一会墙根，仔细听来似乎是佟贵妃、端嫔、惠嫔和宜嫔四个在打叶子牌。”

宫里头的主子们闲暇时打发时间，不过就只有这些。叶子牌虽说玩的少，冬日里却很好打发晨光。

“宜嫔？”宁芙略微蹙眉，“没想到宜嫔还是跟佟贵妃走到了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