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百姓们在最下头,男子的眼神往四楼飘,女子则往二楼飘。毕竟在这其中的都是大颂最为优秀的男女。
裴悯手中提着一壶清酒,闲散的落坐在栏杆旁。
二楼贡生们规矩不多,不过是换了个饮酒作乐的场子罢了。
曲辰良同众人寒暄完,左顾右盼适才在角落中寻到了裴悯。他笑着迎上前去,
“看什么呢?裴兄。”
“自然是看美人。”
裴悯微微一笑,示意曲辰良坐下。
曲辰良就势坐到裴悯对面,接过裴悯手中的酒仰头正欲品上一口。
“倘若我真做了你姐夫,你会不会怪我。”
倘若不是曲辰良有点功夫傍身,只怕会一口气将酒尽数喷到裴悯脸上。
“你小子有病吧。”
“何故骂我,只是做你姐夫,又不是做你老爹。”
裴悯一脸莫名其妙,曲辰良咬住后槽牙。
“先前递帖子去你府上,你不是给回绝了吗?”
为此曲辰良还很是伤心了一阵,曲家甚至赔了一方上好的青玉砚台。
“帖子递到何处?”
裴悯挑眉,
“自然是裴府。”
“哦,我那个便宜舅舅素来看不得我好过。但凡有贵胄名家的拜帖都一应拒了,且也不会同我提及。”
裴悯半眯着眼,听他说话似乎带了几分醉意。
“那你如何不广而告之?”
曲辰良皱起眉头,颇为不解。
“我本就没空搭理那些拜帖,既然舅舅愿意帮我处理,何乐而不为。”
裴悯将酒壶拿过,仰头又饮上一口。
“此酒味甘,倒不是好酒。裴兄如何不取些更好的来。”
名士喝酒,自然不能如同女子一般贪图于甜腻。都是越苦越辛辣,方才越显墨客风流。
“我就爱喝甜的,自幼吃不了苦头。”
裴悯狐狸眸微微上扬,眼底的白此刻比平常略少些,没了清醒时分的那股子戾气。
“你适才说拜帖,究竟是何拜帖?”
虽说醉了,裴悯倒还记得未曾说完的话。
“我父亲邀你到府上议亲的拜帖。”
曲辰良无奈的叹了口气。
“可你拒了,无奈只好同苏永议亲。不料苏永又遭陈穆之好一顿打,可怜我姐姐,如今大抵也只有相国寺一条路了。”
他嘴上说的可怜,听起来却像是幸灾乐祸。
“我就说呢。”
裴悯轻笑一声,神情恍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