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捡回来一条命已经算不错了,哪里还有挑三拣四的权利。
不过在茂文把饭菜给他端过来,送摆到炕上桌上时。
先前离得远没怎么注意,眼下茂文凑得近了,魏九莫名觉得他的脸看起来似乎隐约有一点眼熟。
“你是……”
魏九迟疑着出声,却又一时间想不起来他到底像谁。
“我叫茂文。”
茂文自己倒是挺淡定的,面不改色的做自我介绍。
“是这家买来的奴仆,眼下在少夫人的铺子里给她做个账房。”
魏九顿了顿,把疑惑又咽回到了肚子里。
能让他觉着眼熟的人,如果不是早年间裕王封地中的人。
那就是后来跟着皇帝到了盛京,进入皇庭后见过的人。
但他是裕王身边的亲卫,能在这两种情况下见到的人,大多都是达官显贵。
至少那些人,是绝对不可能卖身为奴仆的。
魏九想到这,觉得应该是自己看错想多了,便抛之脑后了。
而他没注意到的是,茂文在把饭菜给他摆好后,临走前还多看了他两眼,眸色深沉。
盛宥柏他们没有多问魏九什么,只把他当成了一个遭了意外,被贼匪追杀的倒霉人。
魏九也知晓了盛家人的来历,但他没有追究多问的意思。
毕竟他来此,目的不在此,暂时没有节外生枝的打算。
不过在知晓了盛家人的来历后,倒是让他心中有了别的想法。
盛家过年,按照惯例,大年夜是要守夜的。
不过盛知衡和姜云瑶,一个病号一个小孩子。
早早就被易氏塞了几盘干果点心,打发回了房间睡觉。
姜云瑶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含糊着跟询问盛知衡。
“祖父今天为什么感觉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
姜云瑶想到今天盛老太爷沉郁的面色,疑惑不解。
“大过年的,他是不是想起曾经在盛京的日子,心情就不好了?”
“不是。”
盛知衡却摇了头。
“他这是心寒了。”
心寒?
心寒什么?
姜云瑶有些没反应过来,疑惑不解的看着盛知衡。
“二叔和三叔打从离开后,就再也没递信回来,连过年都没来看一眼。”
盛知衡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嗤笑道。
“好歹也在祖母跟前养了这么多年,却如此狼心狗肺。”
姜云瑶恍然。
要不是盛知衡提起,她都快要忘了二三房那群不是货的东西了。
有些人,只能共富贵,却不能共患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