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潜入人家的宅子,不能拿着这灯去吧?”
顾蜜如把名单拿出来,说:“今晚我们要把这些家都找一下,重点是书房和床榻之侧,暗格之类的,死士训练的时候都教过,全都找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出一些有用的东西。”
“嗯。”林钟看了一眼,应声。
接过了名单。将兔子灯递给了顾蜜如。
“你拿着,我去。”
“你……自己去?”顾蜜如有些惊讶地问。
“我去。”林钟从怀中掏出布巾把脸遮盖住。
只露出一双锐利的鹰目,他看了顾蜜如一眼,说:“我自己就可以,你在房顶上等着。”
说完之后直接飞身入了院子。
顾蜜如看着林钟轻松避开这家院子的守卫,在黑夜之中简直和阴影融为一体,迅速钻入了主屋之中,她觉得自己多虑了。
林钟到底是个死士,她其实不用自己那么操心。
潜入和隐藏都是日复一日地训练刻在骨子里的东西。
他是个成熟的死士了。
顾蜜如提着兔子灯,站在屋脊之上,衣袍和长发被夜风带动飞舞。
她腰背笔挺,一个背影足以令人神往,这时候若是有人看到,一定会以为这家屋脊上栖落了天上仙子。
而实际上顾蜜如只能算是个贼。
林钟很快出来,交给了顾蜜如一打书信。
顾蜜如没有急着拆开看,和林钟又按照名单,飞掠去了第二家。
两个人忙活到五更过后,总算是把所有名单上的人家都搜集得差不多了。
顾蜜如怀中揣了一堆书信,和林钟飞檐走壁的又回到了肃王府之中。
正街之上除了游荡的更夫连个鬼影都不见,盛夏的夜里凉风习习,在屋脊上飞掠的感觉,像是在飞。
像是林钟和顾蜜如在结伴而飞。
回到了他们居住的院子,林钟回去放兔子灯,顾蜜如点起灯一张张看那些书信。
各种后宅阴私前朝勾结摊开在眼前,但是能够作为证据的有用信息却很少。
顾蜜如看到天亮,林钟放了兔子灯之后,也和顾蜜如一起看。
大部分死士是不识字的,只有乙等以上的死士才会有专人教授习字。
因为乙等以上的死士,更容易成为主子的心腹,这样一来,识字就很必要。
林钟和顾蜜如把书信都看完了,余光霁提供的这份名单里面的人,没有什么大人物,显然能够接触到重要信息就几乎没有。
唯一有用的,是一张书信之上写着——昨夜酒席之上,肃王同礼部谢兴邦勾肩搭背谈论傅尘一事,傅尘私通他国的书信来往,恐有冤屈。
这是出自一位礼部郎中的手书。
这位郎中胆小如鼠,官场之中无论发生了什么,他都会事无巨细地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