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忘记,也不应该忘记什么才是真正的好。
司献春站在寒风当中,将头压在顾蜜如的肩膀上哭了一阵子,将情绪狠狠地宣泄,然后通红着一双眼抬起头。
他放纵的软弱了一次,反倒不会再躲避隐藏他的软弱,他直视着顾蜜如的眼睛,对顾蜜如说:“你能不能再跟我去一次,那间房子里?”
“哪里?”顾蜜如问了之后,很快又明白过来。
接着她温和地笑了,伸手把司献春下巴上的一滴眼泪擦掉。
她感叹一样说:“你真的是一个非常坚强的人。”
顾蜜如以为司献春会一辈子都不想回去那间房子。
而之所以不想这么快就离开,之所以情绪波动,是因为对这间宅子又害怕又依赖。
这是一种病态。像罹患斯德哥尔摩的人,对施虐者的依赖。
但是现在顾蜜如发现她想错了,司献春的灵魂明亮,性格坚强。
他虽然像一张白纸一样,但你只要不把他往那些坏的方向去引导,他就自己会向阳而生。
顾蜜如对着司献春伸出手,司献春很快把手放在顾蜜如的手上。
两个人手拉着手,司献春的另一只手拄着拐杖,并不会非常密集的落在地上,有的时候几步才会落一下。
他的身体真的恢复的很快,到底还是年轻。
两个人走到了那间破旧的屋子前面的时候,天色已经要彻底黑下来了。
司献春松开了顾蜜如,对顾蜜如说:“我想自己进去看一看。”
顾蜜如又惊讶地挑了一下眉,自然欣然应允。
顾蜜如知道,司献春这是想自己摆脱那种害怕和恐惧,只有故地重游,重新陷入那种境地,然后再一点一点地走出来。
这样他才能够真正地从那个阴暗的地狱当中走出来。
司献春拄着拐杖慢慢走进去,顾蜜如就在外面等着他。
天彻底黑下来,里面一点点声音都没有,只有寒风顺着窗户吹进去,站在门外面都能听到呜呜的风声。
像谁在歇斯底里地呜咽。
不知道站了多久,顾蜜如的脸都有一点冻麻了,司献春才出声喊了一声:“你能进来吗?”
顾蜜如闻言从屋门口走进去,进去了之后适应了一下光线,才发现司献春竟然坐在那一堆烂棉花破稻草的上面。
但是不同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司献春看到顾蜜如那种恐惧入骨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