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许边说边笑,仁野get不到女人的爽点,开口说:“我以前跟人打架,对方先招惹的我,我给他打残了,对方家里要几百万,不然就叫我坐牢,我无所谓,还没成年,也坐不了多久,可嫲嫲不让,背着我把钱给了,后来我才知道,她把房子低价卖了。”
“我爸死的时候,卡里加身上还不到两千块,再就是我现在住的那套房子,这些年我一直想把自己的房子卖了,把嫲嫲的房子买回来,她知道,把我房产证藏起来,我只能自己攒钱,白天我去找了买嫲嫲房子的人,把房子买回来了,小时候我还说会在市中给她开个糖水店,今天也去新店面交了半年租,现在我卡里加身上还有三百多块。”
何许笑说:“子承父业,一代不如一代。”
仁野正儿八经地说:“本来还有两千块。”
何许问:“钱呢?”
仁野:“平时多给花浇水,这是我的全部身家。”
何许嘴角就没放下去过,闻言:“不怕,还好你找了我,我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你喂饱我,我肯定也能喂饱你,这样我们也是患过难的预备夫妻了。”
仁野一天没吃饭,把这些年压在心头的几件大事都办完了,又被何许拉着出了几回气,浑身上下力气也没有,气也没有,真真被掏空了。
两人一起出去吃宵夜,何许一个买单的字都没提,仁野卡里三百二十七,花了三百零五。从前他卡里有几百万,可他还是慌,总觉着不够,不够,一刻都不能停下,要拼命努力才能有安全感,但现在浑身上下就剩两位数,仁野却感觉前所未有的踏实。
像是无债一身轻。
不是每晚都有月亮,但太阳每天都照常升起,日子无论好坏,也都是一天一天的过。整个岄大都在等着看夏欣苑的后续,梁昇听说何许把她给打了,本以为女生打架,顶多也就薅两下头发,再不济就给两巴掌,结果夏欣苑去了医院,他第一反应就是装!丫还在装!就是想逃避道歉。
然而细一打听,夏欣苑软骨质挫伤,露在外面的所有地方,包括脸,都是青一块紫一块,其中还有两颗牙齿松动。
这样的水平,已经不能叫打架,而是殴打了。
梁昇一时间不知是惊还是讶,总之气消了大半,如果能动手,他还用夏欣苑写道歉信?急就急在不能动手上,好在何许替他出了这口恶气,原想等到夏欣苑出院再让她去发道歉信,可人的气是有期限的,在一天一天的消磨当中,梁昇渐渐也没那么赌气了,主要学校里每天都有新鲜事,他不用敲锣打鼓,夏欣苑的所作所为也是人尽皆知,过了那个劲头,再想报复还要掂量掂量自己的脸面,想想算了。
夏欣苑跑去医院躲了一个多礼拜,中途气不过想质问室友,发现几个室友集体把她拉黑,刹那间,她不是生气,而是恐惧,如果连曾经一个战壕里的人都把她抛弃了,那么大个学校,还有谁会搭理她?
最可怕的不是千夫所指,而是身边连个一起说话的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