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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侄啊,你这次可坑惨了我,唉!”出海的大船上,孟繁站在甲板上向远处眺望,只见他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嘴巴却在不停地说话。
一旁黑黄小脸的侍从露出一个违和的笑:“孟叔这是哪里话,我自己不也来了吗?”
孟大人看着稍稍突然改动的楚辞和整张脸被糊满的自己,忍不住艰难地翻了个白眼。
但是面上闹归闹,他心里对楚辞的感激却一点儿也不少,要是这事能成,他年底的调动就十拿九稳了。杜提学为人虽然明理,在他手底下干活也没什么不好,但是有个姓齐的盘踞在上头,总是让人心里不快的。尤其那姓齐的还和巡抚大人沆瀣一气,有事总是他们干,好处却都是那边的。
这几年,孟繁空有一腔热血,却苦无施展的机会,实在有些苦恼。
眼看着离海岛越来越近,孟繁又有些胆怯了,他小声问道:“贤侄啊,咱们不会被人发现吧?”
“应该不会,只要您老人家腿别抖就成。”
“那赵宽真就什么都没说?”孟繁又问。
楚辞摇头:“没说,他一口咬定这些粮草不是送给倭人,而是卖给外海邦国的。现在除了私运粮草的罪状外,还没有切实的证据能证明他确实里通外国,只能将他收监,一时还不能对他怎么样。”
“他家里没有线索吗?”
“没有,此人行事十分谨慎,他家已经搜遍了,什么证据都没找到。范大人已经命人去拦截他的妻女了,希望能从她们身上找到答案。另外,若是今天的行动能够成功的话,倭人那边应该也会有证据留存下来。”
孟繁叹了口气:“但愿如此吧。说来,我与这赵老爷也曾同桌吃过几次饭,当时我还觉得他是难得一见的仁商,却不料他居然是奸细。你说,他为什么要花钱给南闽建这么多码头呀?”
楚辞想了一会儿,道:“只有码头握在他的手里,他想要运送物资出去,才不会那么容易被人发现。官造码头上,每次出货都会有官府的人去盘查是否携带了盐铁茶等违禁之物。他出资建造码头后,当地官府对他只会捧着,他想运送什么东西,官府肯定是睁只眼闭只眼的。”
“唉!”孟繁又深深地叹了口气。
船再走五六里,便会到达榆关岛,这里已经是内海与外海的分隔线所在地了。大魏官船送到这里,便打着旗语往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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