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好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天和帝不由恍惚了一下,等他回忆起楚辞之后,不由笑道,“原来是他,这也难怪了。他本就喜欢出些新点子,朕犹记他当年在京城任司业时,可搞出不少新花样。”
说完,他看了看竖在御书房左侧,上面还画了一副地形图的黑板,好像这物,也是楚辞想出来的。
自从前年十一月,楚辞协助西江省知州许征破案后,南闽省巡抚上奏折之时,就有意将所有有关于楚辞的内容全都拦了下来。目的嘛,自然是为了不让楚辞在皇上面前刷存在感。
其他与之交好的大人偶尔私下会说几句,可是到底没什么大事,也不能突然在上朝的时间就提起他,只能任由楚辞慢慢在这大殿之上销声匿迹。至于温太傅等人,则在默默观察,现在不声张不过是怕他风头太劲易折损。一旦楚辞小有成就之后,他们就会进言调楚辞回京。温太傅对于楚辞有一种莫名的信任感,他总觉得,这楚辞才是教导皇子们的不二人选。
秦顺听天和帝这般说,心里惊讶不已,一年多没消息的人,皇上此刻提起居然记忆犹新,可见当初这楚辞带给大家的感觉是多么深刻。
“是啊,楚提学在漳州府任职,当地官员和百姓都对其赞不绝口……”既然皇上想听,秦顺自然不会扫兴,捡着几件从百姓那里听来的事情说了,逗得天和帝直乐呵。
不过天和帝在乐呵过后,突然用怀疑的眼神看着秦顺,说道:“朕记得,秦爱卿和楚辞往日在朝堂上总是针锋相对,斗得乌眼鸡似的。怎么你才去了漳州府一次,就说起他的好话来了?”
天和帝嘴角还噙着笑,秦顺却已经跪下了,“圣上明察,微臣往日与楚提学确实有些龌龊,不过微臣向来对事不对人,只是身为御史的职责所在罢了,非是对楚提学有什么偏见。这次微臣替圣上您巡查南三省,一路巡查了很多的州府,可是论起功绩来说,漳州府确实要胜他们一筹。微臣不敢隐瞒,皆是据实以报,不敢有半句谎言,更不曾……更不曾收受好处。”
天和帝笑得很亲切:“秦爱卿不必如此紧张,快起来吧。来人啊,赐座。朕不过随口一问罢了。你们二人都是正直不阿,眼里掺不得沙子的人,又怎会有那见不得人的勾当呢?朕只是感慨,昔有祁黄羊外举不避仇,内举不避子。今又有秦爱卿放下心中嫌隙为昔日政敌说话,朕心甚慰。”
秦顺谢恩起身,颤颤巍巍地坐了一小角凳子,心里疯狂吐槽天和帝突然吓人。幸好他都是实话实说的,没有想过要诬陷他人,要不然的话就遭了。
“对了,刚才说的教育报你到底带了没带?朕刚听你说,漳州府的学子们对此物十分推崇,朕也想看一看,这教育报,到底好不好。”
秦顺忙道:“回圣上,臣想着此等新鲜物品圣上一定喜欢,故而将他们出的每一期报纸都要了几份带回来,此刻正放在臣的马车上,臣出去后立刻遣人送来。”
“不用了,你只说在哪便是,朕这就命人去取。”天和帝等不及想看到,自然不愿等他慢吞吞走出去。
秦顺说了位置后,宫人立刻赶去那里,取回报纸后一刻也不敢耽误。从南门到御书房,竟只用了一盏茶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