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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2 / 2)

“劳烦大郎这般费心了,这屋子我瞧着甚好。”许师爷说着,还一脸满意的点着头。

另一衙役还说道:“是我等给大郎添麻烦了。”

虽说林立文只是一普通农户,可就凭着他制作出来的那许多好使农具,便当得大家投以敬意。更何况,今日他们也瞧见了棉地的丰收景象。因此两人心中更知,待日后棉花采摘完毕且由王县令将之上报后,林立文这农户小子便要就此鲤鱼翻身了。

第二日,这俩人也早早的起来了,随林立文与林家众人一起去了棉地。

在林家人与村民们在地里采摘棉花之时,他们便在地里来回查看检验。

林家的棉地并不多,拢共也就十四亩多一点。加之又有林家村民们的帮忙,第一批棉花采摘只花了一日半便摘完了。

且这还是因为昨日王县令的到来,使得他们耽误了许久。真要细算的话,其实一天都用不上。

等从地里回来后,许师爷便让刘衙役与林家人一起,对刚采摘回来的棉花进行称重,他则拿着笔墨纸砚进行登记。

“时七月二十七日,采摘露田棉四亩,此次收获棉花三十七斤有余。”

换算成现代斤两便差不多有六十斤了。

许师爷登记的手,不由得一顿,目光看向刘衙役。得到对方满脸笑容的肯定后,才郑重的将数据登记上。

“时七月二十七日,采摘初开荒山地棉十亩,此次收获棉花一百一十四斤有余。”

“你说多少?”许师爷怀疑自己耳朵刚刚出现幻听了。

说实话,刚看到秤上显示的重量时,刘衙役也以为自己眼睛出现幻觉了。当时他还忍不住伸手狠揉了自己眼睛好几下,把眼皮都揉得发热了,可映入他眼帘的重量却还是原来的数字。

其实不止是刘衙役,与他一并来给棉花称重的林老头他们,这会也狠是被秤上所显示的重量震撼了一把。

刘衙役便激动的说道:“师爷,确实是一百一十四斤有余。”

他这话才刚出口,原本坐在一旁桌子上登记数据的许师爷立即将笔一搁,人快速的站了起来,走到秤前仔细的确认了一番。

“竟真有如此多的产量!”许师爷惊呼出声,内心只觉得难以置信,便看向林立文询问道:“大郎,这地当真是才开垦出来的荒地?”

须知那十亩荒地还有昨日采摘的五十三斤有余,还未曾算进来。

把这两次棉花采摘的数量加到一块,那十亩荒地棉花的亩产量,已经达到亩产十六斤,接近十七斤了!

对于林立文所种棉花头批采摘便有如此高产之事,许师爷早就有心理准备的。但让他这般震惊的是,露田高产便算了,为何才开垦出来的荒地上种植的棉花,产量竟还比露田里的高出接近一倍来了!

林立文便讲解了一番棉花连作的危害。

“原来棉花竟不能在同一片土里,连续多年种植啊!”许师爷听完后,很是感叹了一声才又重新坐回桌前,将此事也详细的登记了上去。

登记完后,许师爷和刘衙役看林立文的眼神皆带着满满的钦佩。

搁往年,棉花亩产十斤都能说得上一句“风调雨顺”。可林立文种下的棉地头批产量便能有这么多了,等第二批第三批采摘完,那得是多少啊?

虽说刚采摘下来的棉花还含有一些杂质和水分,但林家这棉花都是上上品,又都是人工一个一个的细心采摘下来的,故这些占比并不大。

这时林立文却还说道:“棉花种子和肥力上我正在想法子改善……待改善后,明年产量还能有所增长。”

眼下都已经丰产到骇人了,这要是还能增加产量,那还得了!

许师爷光只是在脑海中这般一设想,整个人就激动到身体都有点发抖了起来。

也就是林家棉地还未采摘完,若不然,许师爷恨不得立刻就架上牛车,快速奔去县衙告知王县令!

而对比之下,林立文显得沉稳许多。

待到棉花登记完毕后,林立文就笑着对许师爷和刘衙役说道:“昨日得了圣上嘉奖,全家喜不自胜……故于明日杀猪一头,宴请全村村民……也恭请师爷与差爷一并吃席。”

杀上一头猪来做席面宴请全村人的事是林老头提出来的,毕竟林家得了圣上这么大一笔嘉奖,可谓是极大的荣耀,刘老头便控制不住想要显摆一番。

许师爷就点着头说道:“此事确是该好生庆祝。”

刘衙役则高兴有肉吃:“去岁吃过一次大郎养出来的猪肉,格外鲜美……一直惦记至今,明日可算能再次一饱口福了!”

去年王县令从林家拿走的那半头猪,猪头他要用来祭祀不能动之外,余下的猪肉便让人分给了县衙的一众人等。

当时,许师爷也得了一块两斤多的好肉,此刻听刘衙役这么一说,把他的馋虫也给勾引了出来。

唔,他也想吃林大郎养的猪肉了。

林家说干便干了起来。

林老头带着林立文去村里逐一通知大家,林老大去隔壁刘家村喊林大姑一家,而林老二则架上自家牛车,去往县城接林二姑一家。

当天下午,林二姑跟黄书成便带着三孩子被接到林家来了。

林大姑因为离得近,她跟刘保田是第二日一早才匆匆赶来的。且一并来的,除了两个孩子还有刘家两个老人。

刘家老两口来了后,也不拿自己当外人,见着林家有什么活需要帮忙的,立刻便跑去帮忙。

如林家杀猪时拿来装猪血的大木盆,还是刘家老太帮忙清洗干净放过去的。

这次杀的猪是五月初养的,养到现在接近三个月。虽还未到最合适出栏的时间,但也比这时候其他人养得猪要肥硕不少了。

只见林立文以极其干脆利落的手法将绑住四肢的猪脖子一刀割开,猪发出一声惨烈的嚎叫声后,猪血便汩汩的从伤口处流了下来。

待到猪血流干净,林立文又将猪毛烫过且刮干净后,便开始分割猪肉了。

林立文先把猪头割下来,递给一直守在身边的林老头,让他拿去处理干净后好用来供奉进祠堂祖先牌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