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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袖听说了朝堂上的事,众御史纷纷上书求情。
宋家出海的私船,所带回的货物,大多为皇后所用,虽然他们的确用了船,但罪不至此。
皇帝也是念在老首辅为官多年的清名,并没有太过为难。
她在鹿门巷一连几日毫无消息,这日终于收到了宋搬山的一幅画。
一幅绿梅乌鹊图。
她端详良久,恍然明白这是首辅府的一角风景。
首辅府养有绿梅,也养有一种雪足红嘴乌鹊,她似乎能透过这幅画看到他的心境。
他在信中语气颇为轻松,提到他之前人生中的憾事,就是错失了状元。
春闱那日,可否与他一起去看天下学子金榜题名的得意事。
辽袖似乎能想象到他的笑容。
什么都击不垮,干干净净没受过苦难的脸。
关于春闱看状元的邀请,她已经收到两个了。
让她疑惑的是文凤真为何提出这件事,前世他不是觉得状元没什么好看的吗?
她望着生出雪白花粒的老槐树,陷入沉思。
雪芽抱着一篓淘干净的槐花,踏进门槛:“姑娘,方才宁王殿下那边来了人,问您要不要春闱那日——”
辽袖诧异抬头:“去看状元吗?”
雪芽点头,满眼期待:“姑娘,您能不能带上我呀,我也想看看探花郎生什么模样,那天朱雀长街肯定很热闹,宁王殿下说他包了最高的酒楼,是最雅致的观景点。”
“自然可以。”
辽袖不知如何是好了,文凤真是第一个提的,宁王她不熟悉,总对他有些好奇。
打心底,她还是更愿意跟宋公子一块儿去,而且,正好可以跟他说订亲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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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天气燥热,才过立春,白炽的日光将屋瓦晒得皲裂,鹿门巷仍是凉风习习,清爽宜人。
文凤真破天荒地来了一趟鹿门巷。
雪芽听到敲门声,一推开门,见到长身玉立的白袍男子,束手在后,从容优雅的笑意,一挥手,家奴抬过来不少吃食。
雪芽本想关门,却耐不住鸡汁蒸猪头肉、鲍鱼烩珍珠、火腿蟹羹……的香味。
他坐在石桌,饮了一口粗茶,冯祥不停地给他打扇子,心里嘀咕:殿下最是喜好闲逸的主儿,怎么跑到这里来受热。
文凤真脖颈已微微渗汗,笑道:“来督造贡院,正好经过此地,忽然想到天气热了,也不知光阴怎么样。”
辽袖正好拎着光阴在廊下。
光阴偷吃了邻居的鸡,正被她训,她像被抓着了似的,面色一僵。
进禄笑道:“殿下,您忘啦,光阴是北辽的鹰,最耐热啦!怎么会怕热呢?”
冯祥连忙拽了一下进禄的袖子,剐他一眼。
辽袖心下微微叹气,他果然借着光阴的茬,也不知他想来干什么。
文凤真神色如常,命人从牛皮套中取出一支三眼火铳。
他敲了敲桌面:“新鲜玩意儿。”
别说辽袖,恐怕京城绝大部分贵女都没见过,也没摸过。
原先这是五军兵马司和驻京三营才配备的,如今徽雪营也配备了专门的火炮火铳营。
这种三眼火铳沉甸甸的,玄铁制成,比起旁的倒易于携带。
京城的二世祖,平日最喜欢把弄这种新鲜玩意儿。
他一抬眼,却见到辽袖并没有诧异神色。
“辽姑娘会用吗?”
辽袖回头,放下光阴,讪讪笑道:“不会用,见也没见过。”
她暗暗思索:他是在试探她会不会使用火铳吗?
文凤真不动声色将她的神情尽收眼底。
“我教你。”
他翻身上马,不容她拒绝,一把将她拉上来,辽袖失神间,已被他拽上去,稳稳当当坐在他双臂间。
马儿打了个响鼻,发足狂奔,身后光阴一路跟随。
她穿着一袭红裙,猎猎作响。
小身子僵着,无法松弛下来,白腻的脖颈生出密密香汗,被日头晒出一层薄红,涂抹了胭脂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