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娇把嘴里的水咽下,插嘴道:“是啊,现在也不晚,再说,长公主若是知道你和我在一起,一定会很放心。”
的确,昭阳长公主知道司徒娇武功高强,华静瑶和她在一起,她一点也不担心。
“可这是我的府第,我们还没有成亲。”
沈逍这话一出口,就知道不该说了。
因为司徒娇立刻说道:“那去我那里吧,我是女的,你就是住在我那里,也没人会说什么。”
沈逍无语!
司徒娇就是喜欢看沈逍那气得半死又不能把她怎么样的模样,太可爱了,和小时候一样。
沈逍当然不会放任司徒娇拐走他媳妇,眼睁睁看着一大一小两个女人从天上说到地上,从各地风景说到胭脂水粉,他硬是没能插上话!
好在华静瑶是个有分寸的,她约了司徒娇改日一起逛街,又说好带着她的小姐妹们一起去司徒娇府上做客,尝尝樊厨的拿手菜,并且拍胸口保证,把御赐的玉壶白带上几坛,这才和司徒娇告别,让沈逍送她回去。
沈逍索性不骑马了,厚着脸皮钻进华静瑶的马车。
“瑶瑶,以后你少和司徒娇在一起,她会把你带坏。”
华静瑶想笑,她和司徒娇在一起,还不知道谁带坏谁呢。
“陛下知道了?”华静瑶迅速转换话题。
沈逍觉得自己受尽委屈,原本还想让小媳妇哄哄他,没想到才说了两句话,小媳妇就又说起了案子。
“嗯,陛下知道了,并且让巩侯全面配合我们,陛下对这件事非常重视,对了,我说起赵孟瑜还有一个孪生哥哥时,陛下的神情有些古怪。”
至于有什么古怪,沈逍想不出来,他就是觉得当时皇帝的神情怪怪的。
华静瑶却把车厢里的小桌子拍得啪啪响,那桌子是铁的,华静瑶给忘了,疼得直甩手。
沈逍趁机握住她的手,脑子里迸出一个念头,新房的所有桌子上都要捕一层棉垫子,对,就这么办,回去就安排上。
华静瑶却不知道沈逍想的是这些,她甚至没有留意沈逍正在给她揉手,她压低声音,兴奋地说道:“你说,陛下是不是知道什么?”
“知道什么?”沈逍心不在焉,瑶瑶的手真软。
“知父莫若子!”华静瑶兴奋地想要哈哈大笑。
“我只听说过知子莫若父。”沈逍一不留神唱起了反调,今天他是让司徒娇给气糊涂了,一定是。
华静瑶没有理会他,自顾自说道:“我怀疑我娘一直相信赵孟瑜是先帝的儿子,她是听咏恩郡主说的,我娘从来不是偏听偏信的人,虽然她没有说过确切的话,可我却知道,她一定也是相信的。我娘既然相信,那么陛下呢,我觉得他也相信。”
沈逍的思绪终于被拉了回来,他不可置信地问道:“为什么?”
做子女的会怀疑亲爹有个私生子?
他也是为人子女的,若是有人说他爹还有个私生子,他绝对不会相信,而且还会把说这话的人打个满脸桃花开。
他从未见过他爹,但是他爹在他心目中就是世间少有的大英雄,品德高华,不容玷污。
华静瑶睨他一眼,不用猜也知道他在想什么。
“老夫人去世多年,老国公爷不但没有续弦,甚至府里也没有侍妾通房,他对妻子情深意重,从一而终,可是先帝却不是他这样的人,你见太后思念过先帝吗?”
沈逍一怔,仔细想了想,除了每年先帝忌日,太后照例说上几句冠冕堂皇的话以外,平日里还真没有听太后提起先帝。
太后是先帝元后,是少年夫妻,按理说两人应是海枯石烂的情份。
华静瑶笑道:“这就是宫里的女人为何都要拼死把儿子送上龙椅的原因了,对于她们而言,真正的好日子就是做了太后之后,即使不是太后,也要做个不被太后忌恨的太妃,皇帝活着的时候,受不受宠无所谓,关键是皇帝死了之后,登基的那个拿不拿她当回事。”
沈逍觉得自己明白华静瑶的意思了,他连忙说道:“瑶瑶,我们家有四十无后方可纳妾的规矩,你放心吧,到我这里,这个规矩也不会有了,我们若是没有孩子,那就收养一个,我保证不会纳妾,真的不会。”
华静瑶彻底无语,我又没有说你,我明明是在说案子,你干嘛要往自己身上扯?
再说,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像是不能生孩子的?
都说一孕傻三年,沈逍是订亲傻三年!
“你若是再这样傻下去,我就不要你了!”华静瑶说道。
沈逍吓了一跳,紧握着华静瑶的手,冲口而出:“我们已经牵过手了,你不能反悔。”
华静瑶给逗笑了,她觉得沈逍傻傻的样子更好看了。
她伸出食指托起沈逍的下巴,眯着眼睛说道:“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
沈逍忽然感觉好像哪里不对
瑶瑶这副流里流气的样子跟谁学的?一定是司徒娇,他就不该让司徒娇在瑶瑶面前晃荡。
次日一早,华静瑶便去了诏狱。
巩清已经得了皇帝的旨意,正在诏狱等着她。
出乎意料,裴涣竟然也在。
看到华静瑶意外的目光,裴涣说道:“陛下让我过来的,我是从刑部借调的。”
华静瑶明白了,皇帝果然对这个案子非常重视,不惜让飞鱼卫和刑部一起来配合她。
裴涣又道:“冰骆四姑娘让我带话,若是郡主有用到她的地方,只需让人去叫她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