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华静瑶还是叫来史乙,让他把这张画像誊抄几份,人手一份,顺天府的衙役们一起,满京城去找。
这是最笨的法子了。
用华大小姐的话说,这叫虚张声势。
“大表哥,京城里的贵公子,你一定见过不少,你想办法从这些人里找一找吧。”
她还是坚信,这位神秘的无忧公子,就是京城里某个府里的某位公子。
“无忧公子会不会就是聂正琪本人?或者湘竹根本没有见过无忧公子,她见到的就是聂正琪,她为了保护自家公子,所以才一口咬定无忧公子另有其人?”大皇子忽发奇想。
这也不是不可能,只是无忧公子若真是聂正琪本人,那么这个聂正琪也厉害了。
从小被关在府里,自学成材,学会了炼丹制毒,还学会了杀人害人,且,还有赚钱的头脑,在珍珑馆里赚下大笔金银。
从大皇子的屋里出来,拐了一个弯,便是顺天府里那个小的不能再小的小花坛。
华静瑶每次走过这个小花坛,都会让小艾掐朵花。
她帮顺天府破案,连薪水都没有,若是不掐朵花,她觉得很亏。
今天小艾伸手刚要掐花,就听说一声咳嗽,小艾吓得小手一抖,被花枝子上的尖刺扎破了手。
看着手指头上渗出来的血珠子,小丫头扁扁小嘴,强忍着才没有哭出来。
华静瑶猛一回头,便看到吓到丫鬟的那个人,不,是那块炭。
“你有事?”华静瑶冷冰冰地问道。
沈逍倒背着手,像个身板硬朗的老头,他走到华静瑶面前,从身后伸出一只手,手里是一朵花。
“这花坛里本就没有几朵花,以后别摘了。”
沈逍手里是一朵花瓣微卷,已现憔悴的蜀葵。
看得出来,这朵蜀葵在两三个时辰之前,还是青春无限的,只是现在,已经残了残了残了!
一般来说,花儿被掐下来两三个时辰,按理也不会残成这样,这一朵委实是惨了一点儿,若不是花芯处还有几分鲜艳,华静瑶会以为这是昨天摘下来的。
“你送我的?”华静瑶涩涩地问道。
“嗯。”
沈逍说完把那朵花朝着华静瑶扔了过来,华静瑶下意识接住,然后沈逍就走了走了走了。
他走得很快,几乎是瞬间,华静瑶就看不到他的踪影了。
她看看花坛里的花,又看向小艾,问道:“顺天府里种了蜀葵吗?”
小艾摇摇头。
华静瑶看看那朵残得快要
第二一四章 有钱人就是这样低调
衙门里的茅厕不分男女,毕竟除了几个女狱卒以外,衙门里也没有其他女人,而这几个女狱卒平日里也不来这里如厕,她们都是去后巷里扫街奴住的大杂院。
长公主府的马车内吃的穿的玩的应有尽有,唯独没有恭桶,因此华大小姐也只能去那开满蜀葵的地方如厕,每次小艾会在外面守着,以防有愣头青闯进去。
华大小姐看着手里的蜀葵,虽然她不清楚沈逍为何会送朵残花给她,但是有一点她是知道的,沈逍去过茅厕!
华大小姐恨恨,随手一撕,只留残红在风中飘零……
史甲很快便带回了消息,袁重九一家不见了。
袁重九何许人也?
他住在白石头胡同,而聂元慎的那位外室,原本就是住在白石头胡同。
袁重九就是那家的房东。
当日,尹捕头拿了三幅画像让袁重九辨认,袁重九在里面认出了聂元慎。
华静瑶看过当初袁重九的口供,据他所说,那女子是四年前搬进白石头胡同,租的就是他家的房子。那女子自称姓李,和她一起住在那里的还有一位嬷嬷,据说那是她的乳娘。李姑娘二十上下,相貌端庄,举止优雅,像是大户人家的小姐。
袁重九见她们都是女子,怕惹事非,不肯把房子租给她们,次日那位嬷嬷便带了一位看上去很有气派的中年男子前来。那男子自称是李姑娘的表哥,袁重九也不是头一天租房子了,看到那男子时便猜到几分,暗忖这位李娘子十有八、九是男子包养的外室,这种人都是不差钱的,于是便把房子租给了他们。
袁重九在胡同里有两处小宅子,一处租给了李娘子,另一处他们一家自己住着。据口供上所写,袁重九经常看到自称是李娘子表哥的男子,那男子每个月都会来五六次,每次都会在这里过夜。那位李娘子平日里不出门,偶尔有人看到她,也是穿金戴银。
大约二年多以前,袁重九的妻子回家说,在胡同口的药铺里看到了李娘子的表哥,那人正在买药,待他走后,袁妻问药铺里的伙计,那人买的什么药,伙计说是十三太保。
因此,袁重九怀疑李娘子有了身孕。
此事过后月余,李娘子的乳娘便找到他家,说是家里老人生病,要回去看看,乳娘留下三个月的房租,说三个月后就回来。
李娘子这一去便是三个月,眼看着房租已经到期了,人也没有回来。
袁重九便找来锁匠,撬开锁头,这才发现原本宅子里的东西不知何时已经搬空了,只留下几张床铺桌椅。
于是他便把那房子重新出租,心想若是那李娘子回来,大不了他退一个月的租金出来。
没想到李娘子这一去便再也没有回来,到如今已经有两三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