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的疏忽了,小的这就再去问那伙计。”
史丙匆匆告辞,转身便走。
看着他的背影,华静瑶叹了口气,她要给甲乙丙丁多派些差事,让他们多历练,像前世那么优秀。
甲乙丙丁里面,史丙最细心,因此她给史丙派的差事比其他三人都要多,这样不行。
还有小狸,不能总让他在西路待着,西路最多的就是内侍,嗯,除了内侍,还有一群鹿,小狸如同一张白纸,过不了几个月,就要变成内侍,变成鹿了。
现在和前世不一样了,她有爹有娘还有姐姐,现在看来,这三位哪个都不是省心的,她要保护他们,就要做很多很多事。
“去叫史甲史乙史丁过来,把小狸也叫过来。”华静瑶说道。
四个人很快就到了,小狸等了一下午,姐姐终于又想起他了,他兴高采烈,几乎是一路跳着过来的。
华静瑶从史甲问起:“你们手底下有多少人,这些人里哪些是你们随时能用的,哪些是需要知会一声才能用的?”
史甲原本是跟在昭阳长公主身边的,自从上次出了赵谦那件事后,昭阳长公主就让史甲也过来跟着华静瑶了。
史甲回道:“回姑娘的话,现在小的身边有两个小厮,随叫随到,史乙、史丙和史丁手底下没有人,另外,小的跟着长公主时,管着的护卫有十人,史乙是跟着姑娘的,他手下也有十人,如今小的过来了,这十个人也就一并带过来了,前不久,长公主又给拨过来十个人,如今我们随时能够调用的是三十人。府里的护卫,有三百人隶属于金吾卫,平时由张都尉统领,这三百人的主子不是长公主,而是皇上。姑娘若用,须得长公主许可,特殊情况,也需经由长史大人同意了,方能请张都尉调遣。除了这三百人之外,府里另有一百护卫,这一百护卫的主子才是长公主,我们兄弟,连同手头这三十人,都在这一百人之中,姑娘这边若是人手不够,我们兄弟只需拿了姑娘的牌子,就能找胡大管事调用人手。”
华静瑶觉得自己这些日子真是在混吃混喝的过日子,还当自己是在广西衙门里,平时用的就是这几个人,明明有三十个护卫,她全都没有用起来。
“以后我会经常让你们去办事,史甲,你给史乙、史丙和史丁各挑两个小厮,怎么挑你应该知道,总之是要勤快要机灵的,越早上手越好”,华静瑶又看向史乙,说道,“若是我这里没有另外的吩咐,那就让小狸跟着你,你要看好他,别让人把他欺负了。嗯,史丁武功好,就跟着我吧。”
三人纷纷称是,只有小狸嘴巴高高撅着,一脸不高兴。
“小狸,你的嘴巴上都能拴头驴了,你不高兴吗?”华静瑶问道。
“我要跟着姐姐。”小狸的俊脸垮下来,委屈巴巴。
“没说不让你跟着我啊,我平时又不是天天都出去,我出去时你跟着我,我不出去时你就跟着史乙。”华静瑶笑着说道,她那颗失落在三公主身上的水晶玻璃心,终于在小狸这里找回来了。瞧瞧,她其实也挺受欢迎的,哪里像坏人了?
“好!”小狸顿时高兴起来,嘴巴咧开,露出雪白整齐的八颗牙。
华静瑶刚刚把人手安排好,守在二门的小丫头飞奔着跑了回来:“姑娘,丁嬷嬷回来了。”
“只有丁嬷嬷?长公主呢?三公主呢?”华静瑶问道。
小丫头摇头:“奴婢只看到丁嬷嬷了,没有看到长公主和三公主。”小丫头说道。
“紫萱,你过去看看。”华静瑶吩咐道。
片刻后,紫萱和丁嬷嬷一起过来了。
“姑娘”,丁嬷嬷说道,“三公主的病,方丈大师也无能为力,他老人家让庆春抱了三公主,跟着他一起去了广济寺的后山上,那里住着一位得道高僧,是方丈大师的师叔。他们去了之后就没有回来,长公主让奴婢回来给姑娘说一声,今天长公主就住在广济寺里了,她身边有尤嬷嬷服侍着呢,请姑娘放心。”
“好,我放心。”华静瑶在心里叹息,她怎么能放心呢,放心了长公主,可却放心不下三公主。
前阵子她跟着长公主在广济寺里住了好几天,可也没有听说过那后山上还住了一位得道高僧。也不知道三公主这会儿怎么样了,更不知道姐姐如何了。
华静瑶翻来覆去,快天亮时才睡着,再睁开眼时,已是日上三竿。
她猛的坐了起来,喊了小艾过来,问道:“长公主和三公主回来了吗?”
小艾道:“殿下和三公主还没有回来,不过史丙回来了,昨天晚上就回来了,那时姑娘已经睡下了,他就没来回话,这会儿就在外头的小亭子里等着呢。”
绣园外面有个小亭子,平日里甲乙丙丁就在那里等着传唤。
“快点给我梳洗。”华静瑶吩咐。
小艾和小夏连忙出去,捧了水盆和青盐进来,伺侯华静瑶洗漱。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华静瑶就收拾妥当,坐在花厅里,听史丙回禀昨天查的事。
第五十九章 女檀越遇到大事了
“姑娘猜得没错,小的仔细问过,陈举人带的那两顶轿子全都是雇来的,而且不是轿行里那种上好的轿子,就是街上拉脚的。小的找到甘石桥那一带的轿头儿,前后不到半个时辰,就找到了其中一顶轿子。”
三百六十行,行行都有头儿。当泼皮的有泼皮头儿,做苦力也有苦力头儿,甘石桥方圆几里拉活儿的轿子,也有统一的轿头儿,没有轿头儿许可,外来的轿子不得在这一带拉活儿。
史丙找到了其中一顶轿子,轿头儿拿了他的银子,根本不用他来旁敲侧击,轿头儿一顿吓,那俩轿夫就把知道的全都说了。
那天刚好是在中午,太阳正晒的时候,街上几乎看不到人。
他们在路荫下坐着,旁边还有一顶轿子也在等活儿,这个时辰很少能有人叫轿子,他们便打起盹来。
正迷糊着,有人把他们叫醒,是一男一女,男的书生打扮,三十多岁,穿着杭绸直裰,他们常在这一带拉活儿,可是却不认识这个人,想来是个家里有轿子的,平时甚少在街上雇轿子。
那女的二十多岁,却是一身粗布衣裳,头发也用粗布包着,土里土气,一看就是乡下来的。
读书人说要去广济寺,讲好价钱,雇了两顶轿子,自己坐了一顶,让那女子坐了另一顶。
这俩轿夫抬的就是那个女子,当时他俩还想,这可能是哪家来的穷亲戚。
可能是天热的原因,女子的脸色不好,没走多远就呻(防)咽出声,他们两个担心出事,便大声告诉前面那顶轿子里的人。
当时他们的轿子刚好走到张记粥铺外面,那人便让落轿,自己进去买了一碗冰镇绿豆汤,又折回来,端给轿子里的女子。
读书人便说:“大热的天,岂能喝热的,听话,快点喝了,孩子还在等着咱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