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有件更糟糕的事,在她穿来的前几天,陆莞禾第一次送情报到京,她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但大概已经被楚何的人截获了。
……
帐内的烛火燃了快三分之一,陆莞禾的思绪也慢慢回拢。
男人此时已洗净了手,坐在上方。
他们之间隔着一道珠帘,隐约能看出他的姿态。
他的手指微微撑着额角,浅浅阖眼,像是根本没想多和她说什么。
“在这里脱吗?”
陆莞禾轻咬了咬唇,这里都说不上是内室,在这里脱,甚至连最低贱的奴都不如。
她虽然已被太后当作工具送给楚何,但终究不愿被他如此轻贱。
听到女子愤怯之声,楚何终于散漫地掀起眼皮,抬手掀开了一小片珠帘,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在我这里,便是要守我的规矩,否则可以离开。”
珠子相撞,男子的容貌终于得以看清。
他的墨发高束,剑眉薄唇,颇有种在战场上磨砺后所带着的冷冽。
清清冷冷的一双眼眸正看着她,像是淬着寒冰。
单是他的目光,便足以让她发颤。
他的目光肆意又无情地扫过她的全身,像是笃定了她不会这么乖乖地听他的话。
越是这样,陆莞禾便越不想输在他面前。
她不想要离开这里,要是离开,等着她的只有死字。
她的手指轻移,攥着襦裙的系带,用力一扯,白皙圆润的肩头便露了出来。
随着她的动作,头上的发髻不小心松散,簪子掉落在了地面,发出一声脆响。
乌发顺着散落,垂在肩前。
她的外袍已经落在了地上,再往下,便只剩下了里衣。
微风吹过女子的肩头,微凉,她的身子不受控制地颤了颤,泪意已经涌上了眼眶。
事到如今,没到楚何喊停,她只能继续。
她又抬起手,指尖捏着衣边,正要继续往下褪时,肩上却披了件男子的外袍。
没等她反应过来,便听到男子淡淡的声音:“无趣。”
说罢,他把她往阴影处一带,而后大步走出了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