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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佳佳点了点头,侧了侧身子。

陆菀禾轻轻笑了笑,她看到蒋佳佳的眼睛还是红红的,估计刚刚哭过一场。

蒋佳佳小口咬着西瓜,余光瞥向陆菀禾,踌躇了一会,还是说道:“菀禾姐,你来也是劝我的吧。”

她想,当时林泽都是这么跟她说的,恐怕陆菀禾也不例外吧。

陆菀禾倒是笑了笑道:“是,但也不是。”

看到蒋佳佳的杏眼疑惑地弯起,陆菀禾慢慢解释道:“今天的事情,我并不觉得你有错。身为演员或者说艺人,本身也就是个职业,并没有和其他职业有什么什么高低贵贱之分。”

她和蒋佳佳都随意地坐在软垫上,就像是普通朋友一般。

陆菀禾本来气质清冷,但在此刻,身上与之感同身受的同情力让蒋佳佳逐渐忘记了陆菀禾平时在荧幕前是什么样子的。

陆菀禾随手往后一撑,姿态轻松:“佳佳,只是你不必因为这件事而伤心或者自责。”

蒋佳佳本就是一副甜甜的长相,哭过之后,鼻尖红红的,像个小兔子一样。

蒋佳佳才忽然明白菀禾姐过来的来意,她心中一暖,也跟着轻松笑了笑:“不会了,菀禾姐。”

陆菀禾看到蒋佳佳已经缓过来了,便收起了果盘,准备离开,却在快要走出房间时蒋佳佳问出了她一直好奇的问题:“菀禾姐,这个问题可能有些冒犯,你会有伤心难过的时候吗?”

蒋佳佳小心翼翼地问出口,在她的印象里,荧幕或者是采访中的陆菀禾都是淡定从容的,甚至刚开始还没有很火,还是个小演员的时候,面对黑粉黑料,她也能轻松地自嘲,内心强大到似乎没有为这些琐碎的小事伤心过。

陆莞禾在她心里就像是超脱了凡俗一样,永远都能平静且强大地面对所有事。

听到蒋佳佳的话,陆菀禾的脚步顿了顿,眼睫垂下,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而后又抬起眸,道:“会有的,但人总不能被这些击倒。”

她还没红的时候,在许妄面前,就在她和许妄住的小房子里,她总是懒洋洋趴在许妄身上,跟他发牢骚自己今天导演又喊卡了几次。

陆莞禾是童星出道,但到了成年,戏路肯定要变化,一开始有好多不好演的戏。

当时出道不久时参演了一个民国剧《破晓》,有一场戏,是需要趴在地上,泼天的大雨洒在头上,眼睛都很难睁开,但在这种情况下,却要表演出一种坚强不屈的意味。她必须酝酿好情绪,在雨水中艰难地睁开眼,直至导演喊卡才能结束。

那场戏快拍了一天,不仅是身体的折磨也是心理的折磨,反复不通过,内心里都有巨大的压力,等到拍完的时候天都黑了。

一天都没吃饭,又冷又饿,手指都泡皱了,等到拍完的时候,其实并不是如释负重,而是一种人到极致的麻木。

回到房间时,草草洗了个澡,她就发现自己有点发热了,脑袋昏昏沉沉。

但是外面下着大雨,经纪人也回家了,她如果要出去买药,又得走好几条路。

这种没有人在身边的无力感莫名让她觉得和窗外的繁华都市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