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陆莞禾是听到了还是没听到, 她迷迷糊糊地支吾几声。
得到了她的允许, 慕寒言的眼尾有了些浅浅笑意, 一步步背着她走上了楼。
床头柜的台灯被拉开,慕寒言小心地把她放在床上。一番折腾,陆莞禾披着的西装外套松下些许, 肩上的吊带也跟着滑下,露出半个莹白的肩头。
慕寒言的呼吸一滞。
他微微别开眼, 不敢多看。
陆莞禾的手上还拿着那两张票, 攥在手里估计睡得会不大舒服。
慕寒言稍稍一想, 便打算将票从她手中取出,放在一旁的床头柜上。
他的手掌覆在她的手背上,慢慢地, 想要放松她的手心, 却没想到他的手腕被陆莞禾的另一只手抓住了。
她翻了个身, 面向他,像是刚被吵醒一般,眼尾因着饮酒,染上了一层绯红,而眼底都是化不开的水雾。
慕寒言的喉结一紧,声音也放轻了:“抱歉,我没有……”
谁知道陆莞禾先打断了他:“时装展你会去吗?”
她像是还有点醉意,说话也粘糊不清。
眼睛却是亮晶晶地看着他,没有遮掩,甚至里面的期待都能一览无余。
慕寒言垂眸看着她手上的票,一路上她的手都攥得紧紧的,应该是她挺想去的一个时装展。
只是这个时间……在周三下午。
周三下午他除了有一个采访,还有一个商务访谈,是有关于近期拓宽海外市场项目的。
他思虑的时间有些久了。
“麻烦的话……就算了。”
陆莞禾像是困了一样慢慢地阖上眼,紧攥着票的手也慢慢松开。
手中的两张色泽鲜艳的票也快要掉落。
突然,她将要垂下的手腕被慕寒言握住,两张票也被他拿起。
他深深地看着她将要浅睡的侧颜,道:“我……”
“会去的。”
……
早上的晨光拂向柔软的床。
陆莞禾慢悠悠地从床上爬起来,长发凌乱,她的手揉了揉太阳穴,脑袋还是一阵疼。
她没想到喝了酒之后的后劲这么大。
昨天那瓶饮料喝的时候也没闻出太多的酒味啊。
依稀间,她记得还是慕寒言背她回到了家。
对了,票!
陆莞禾下意识地转头看向床头柜。
牙白色的床头柜上面只有一张票。
另一张票是慕寒言拿了吗?
她已经记不清昨晚发生的事,但大概的印象里,她好像问了慕寒言去不去时装展,但是他的回答她却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可是现在若是问他去不去,他要是真有事要忙,两次问他,肯定显得自己像是硬要他去一样,她不想这么做。